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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伤痕同时映入眼帘时,他的心还是不由得颤了颤。
往事翻涌而上,淮占郴想起这两道伤痕出现时的种种情景。
他知道,这些伤痕是凝如为他留下的,伤痕上的每一道纹理都记录着她曾经对他的好。
可是,时过境迁,谁又能想到,曾经的誓言竟荡然无存了。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营帐,径直往张大夫的营房讨创伤药去了。
张大夫很实诚,见主帅有需要,立刻将手边的三瓶药膏悉数给了淮占郴。
只是,当他询问淮占郴“要这药有何用?”时,淮占郴却一句也答不上来。
他想起方才盖披风时,自己瞥见了凝如肩膀上的伤口。
可拿这一条当理由,合适吗?像话吗?
他苦笑一声,转头离开张大夫的营房,径直将三瓶药放在凝如跟前。才碰到凝如疑惑的眼神,淮占郴突然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不要以为这是怜香惜玉,本帅这么做,不过因为:你不配再为本帅留下伤痕罢了。”
凝如定定看着淮占郴,心里不禁泛了酸。眼睛已然模糊,凝如脑子里唯一还记得的,来自淮占郴的关切,似乎只存在于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淮占郴原以为,抛出这番话,心情定会舒畅。可没想到,才说完,他的心竟比方才看见凝如受伤时更加抽疼。
他讨厌这种感觉,觉得自己身为主帅不该如此心软。所以,等不及凝如回答,他便将主帅营房里的铠甲拿走,径直往胡元那处走去,只留凝如一人在此过夜。
胡元的营帐本就不大,还住着小五、黎平这些人。但主帅亲临下榻,副将哪里敢驱赶主帅。
就这样,四个男人在冰冷的营房里,挤在一张木板上打起了呼噜。
那一夜,淮占郴睡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安稳,连每夜必然出现的血流成河的婚礼,也荡然无存,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看着主帅第二日神采奕奕,身为副将的胡元自然为他高兴。
只是,胡元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淮占郴:那天夜里,比小五和黎平的呼噜声更让他难以入睡的,其实是主帅的梦话。
而他更不会告诉淮占郴的是:这些梦话里,反反复复被提到的,其实只有一句,那便是——
“凝儿,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