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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身换洗的衣衫,几张从前宫肆赏的银票,一把随身的匕首,拢共一个小包袱都装不满。
十年,这是她在镇远王府里,全部的东西。
“姑娘。”萋萋跟在乔念的身后,将一个锦盒递了过来,“这个……不带吗?”
锦盒里装着的,是宫肆亲手刻的桃木簪。
她方才收拾行李时,刻意落下的。
心口莫名一抽,她刚想说不带,就听萋萋道,“若被王爷知道您没带着,恐怕……”
宫肆脾气不好,乔念这几日已经惹恼了他不少次。
想着如今自己势单力薄,不便与宫肆彻底撕破脸皮,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带着吧!”
说罢,这才转身离开。
却在踏出芳华苑之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还记得,当初宫肆被封镇远王,赐下这座宅子时,带着她亲自来选了此处。
这儿,离宫肆的院子最近,本该是王妃才可入住的地方。
彼时,她还傻傻的以为这是宫肆对她的暗示,如今想来,当真是可悲又可笑!
深吸一口气,乔念转身离去,再也不曾回头看一眼。
府外,宫肆早已骑着高头大马,等候多时。
乔念见到他的时候,有些怔愣。
虽然知道宫肆这人向来说话算话,说会亲自送她那必定不会食言。
只是乔念以为,宫肆好歹会喊辆马车来,这骑马算什么?
此时,宫肆正坐在骏马之上,邪睨着看她。
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伸了手过来。
意思,是要她共乘一骑?
乔念的眉心低了低,“爷,不妥吧?”
别说她如今并不想与宫肆有任何过多的肢体接触,只说这男女有别,她也不该与宫肆共乘一骑。
宫肆没说话,眉尾却是轻轻一挑,那只伸出来的手,也久久不曾收回。
旁人许是不知,但乔念却清楚,宫肆此刻,正在威胁她。
倘若她继续拒绝,指不定宫肆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当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上前把手递给宫肆。
一股强劲的力道一下就将她提起,下一瞬,乔念已经坐在了宫肆的怀里。
专属于他的淡淡清香瞬间将她包裹,盈盈绕绕,钻进她的鼻腔,一点一点的占据她的身体。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凉意,可宫肆的身子却暖得很,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连带着她的身子也跟着暖了起来。
宫肆轻轻动了动缰绳,座下骏马便朝前行去,步履轻缓。
“本王好似许久不曾这样抱着你骑马了。”他低沉淡漠的声音从身后头顶传来,莫名惹得她一身麻。
四岁那年,宫肆将她从蛇窟里救了出来,便是这样抱着她骑马回去的。
往后的很多年里,他上哪儿都带着她,只要是骑马,便是这样与她共乘一骑。
直到……她有了属于自己的战马。
“爷,这样走,怕是天黑都走不到西郊。”乔念低声提醒,也算是转移开话题。
她不想再去回忆过去,过去的宫肆对她太好了,好到让她觉得,她欠宫肆的,不单单是这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