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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个小时火车才能开,而我的心已经激动的无法控制了。
还是有很多人会从我的身边经过,而他们却丝毫没有留意我这个既平常又冷清的人。
我偶尔会抬头看看从我面前经过的人,有时尚的女人也有沧桑的老人。但是我怎么也没有看到我梦幻中的女孩。
我终于坐上了握在手中等候多时车票的列车,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快要步入中年的女人和一个已经年迈的老人,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我终于确定了他们两个的父女关系。
车窗外偶尔会有从北方吹来的雪花落下,但它们的身体很快就会被留有温度大地融化,可我的心却如北极的冰山一样凄冷。
车厢里虽然不允许吸烟,但空气里却充满了浓浓的烟味,使我的胃感觉到十分的不舒服。可是一想到我要这样的空气里沉浸二十几个小时,我的身体就会很不自然的抽动,我的手指也在前面的桌子上疼痛的弹动。
地面上已经被雪花融化的身体覆盖了,而走过去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天气所引起的奇迹。
我突然想到了夏天雨后的彩虹,它的颜色简直是人类永远无法乞求到的眷恋。而现在我想看到的一切却无法在我的眼前实现,就像刚刚触到的感情一样,但我怎么也无法感受到她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雪花突然变的迅疾,落在地上也不那么容易化了。而玻璃上它们的身体却如同薄翼一样,被风吹乱却又破裂在空气中。我想让窗外的雪花落在我的手指上,可是我却不想打开窗户,因为我不想伤害到整个车厢人的利益。
人们的想法是神圣的,但可以把它们记录下来的人很少,所以这个世界上的艺术才显得那么重要,以至于用金钱都无法获得。
有的时候心血来潮时十分的喜欢看散文,可是里面的旋转观念与整体逻辑让我无法理解到顶点。
空气里寂寞的味道更重了,离车开动的时间好像丝毫都没有改变,就像一条蚯蚓一样,它的身体还是那么的长。
顺手从桌子上的背包里拿出一整瓶矿泉水,希望它可以让我的身体慢慢的冷静下来,并且可以很理智的思考问题。
在在这段异常无聊的时间里,开始回忆寝室里的兄弟们。今天下午没有课,他们一定是去医院看朋友E去了,而且还会随便提级一下我的处境。
快要开车的时候车厢里的空气异常的安静,好像坟墓里夜晚的恐怖一样,既让人心惊胆战又使身体开始冻结。
我转过头向后看了一眼想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我的身后一如往常的宁静根本就察觉不出来一点异样。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重新坐了下来,使我感到奇怪的是,每次去北京的时候车厢里都会有很多的人,而现在只有两三个坐位被坐满了。旅客中大多都是中年人,很少可以看到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
我旁边的女人对她的父亲说:“您好点了没有,到了北京我们就去医院。”
她的父亲用力喘了几口气说:“不要紧的,我还可以坚持。这次我有病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说不定已经离开了呢?唉!你大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音训。”
女人说:“好了爸爸,我们不要说他了,还是把心放下了好好养病吧!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在再找他。”
我在女人的语气里分明听出了十分不安的情绪,她的大哥很可能是因为父亲有病才离开他们的。这也不能全怪他,因为现在的医疗费用很可能拆散一个经济条件不是很好但很幸福的家庭。
任何人的一生都要经过几个不同的阶段,幸福却在里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远去熟悉的影子证明列车已经开始向前移动了,而它的速度却不像一开始我想象的那样。
时间搀杂在雪花里有一种冷冷的感觉,身体的动作也变的十分的缓慢,好像冰河时代的细菌一样。
我想用我的身体浸染整个世界,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雪花坠落的那一刻带走了我所有的哀愁和思念,心情也随着平静了下来。手指突然碰触到了一种凉凉的东西,我没有及时躲开,因为这种感觉实在令我的身体很留恋。
雪花从外面经过玻璃的时候,使里面不同温度的空气在玻璃内侧形成了带有思念的薄雾。我用十分敏感的手指在上面画来画去,偶尔还会出现被遗忘的记忆。
很快整块玻璃就被画满了,而后我找了个理由安静下来,等又一层薄雾爬上来的时候,我仍然会在上面描绘我大脑想象的一切。
我感觉到双腿有一些麻麻的感觉,于是站了起来,在过道里走来走去。期间有很多人注意到我,他们的眼神有不安的,也有好像在抵抗什么的,总之我在这些不正常人的眼里绝对不是一个好人。而只有和我坐在一起的那对父女用十分安详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们父女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们关心的只是父亲的身体和哥哥的去向。我只是他们身边的一个过客,完全算不上什么人物,但如果我可以在旅途中给他们提供什么帮助的话,我想可以改变我们之间冷淡的关系。
于是我就开始在我的大脑里寻找适合这个场合的用语,最后我还是决定让时间改变这一切。
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脚下的垃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起来。可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个父亲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只是一直在喝水。最后我不在注意他们两个,而是把我的精力全都集中在没有任何问题的合约上。
真不知道北京的那帮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把合约定的这么苛刻,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想在和我合作下去了,我真的要打算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生活的压力有的时候对我来说简直是太大了,甚至我会感觉呼吸都很困难,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我还要很幸福的生活下去,所以我要对生活充满信心和希望。
空气里的味道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绝望覆盖,我的希望也在阴暗的道路上潜行,最后连一点伤心的感觉都找不到了,剩下的就是残花的心境。
火车里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的升高,最后像是锅炉里的红碳一样。我实在是忍受不住这里的残忍,最后走到车厢的连接处,在那里不时的会有很多冷风经过,吹着我单薄的身体都有一些发抖。这里还有很多吸烟的人,而他们的脸上却都挂着凝重。
越往南走,雪花的身体就越单薄,最后连它们落在空气里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把头依靠在玻璃上,然后用左手摇晃桌子上的水瓶。里面翻腾出的气泡像是天使的眼泪一样,轻盈但痛苦。我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水瓶里的情况也十分留恋我没有感觉的手指。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感觉到累了,才让依依不舍的气泡从水平线上离开,但我的思念仍然停留在泛起涟漪的水底。
不清楚在我生命成长的那个过程里,水怎么对我突然变的神秘而又恐怖,但我对它的爱恋却如同北风吹过的沙滩一样,增添了一种很特别的颜色。
我的头发开始有水滴出现,一种很浑浊的感觉在我的大脑里升腾出来。突然间我想离开这个让人惆怅的车厢,不过细细想来世间所有的事物都是一个模样,只是它们在不同人的眼里表现的是很特别的状态,就像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缠绵而又凌乱。
已经过了黑龙江,突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在北风与海风的旋涡里浮现,我的眼泪在充满绝望的沼泽里落下,落在了永不流动的死水里,变成了唯一一个留在生命中的味道。是甜苦的交加,而更多的却是永恒。
我看到旁边的那个老人有些累了,便对他的女儿说:“我到对面去坐,您让您的父亲躺下休息一会。”
说着我站了起来,并且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我刚刚坐下来,神经还没有适应过来。她便对我说了声谢谢。我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用同情的眼神看了她有些沧桑的眼睛。
等她父亲躺好了以后,她又坐到了我身边,为此我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她父亲的身躯十分修长,并且瘦的像个树干一样,占据了整个坐位。
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有一种要和我说话的冲动,但很快就被冷静的空气平息了。我的心也稍微平静下来了,因为我还没有想到用什么样的词汇才能让她不伤心。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身体里突然散发出一种令我不安的因素,我的心脏嗅到这种味道之后开始拼命的无规律跳动,使我的脸色变的十分苍白。
她看到了后十分关心的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带药了吗?放在哪里了。”
我摆手说:“不要紧的,我出去喘口气就可以了。”
说着我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向有风经过的地方走去,极力用很平常状态来掩饰我的不安,因为我不想让别人感觉到我有心脏病,可是医生曾经对我说过我的身体在好不过,所面临的一切都是心理上崩溃的眼泪,只要坚持下来很快就可以解决。
车厢的连接处仍然有很多吸烟的人,从他们嘴里呼出的气体不知道有多少细菌,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已经腐烂的心灵,仍然顽固的麻木自己。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在天空上落下脚印。对面的那位老人仍然在熟睡,而她的女儿却早早的起来为他泡方便面了。
她看到我醒来后说了句话就离开了,我不知道什么事情使她这么着急,但至少不是因为生命的疼痛所引起的。
我走到卫生间旁边想洗脸,可是当我看到里面多如蚂蚁的人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来到了车厢的连接处呼吸新鲜的空气,感受朝阳给予我伟大的力量。
显然在这劳累的旅途中,没有一个烟民喜欢早起,所以这里面存有可以让我足够呼吸的新鲜空气。任凭过路人的迷茫,我仍旧一个人很开心的站在那里。
我尽量把我的肺叶开到最大,以让最清新最完美的空气进入我的身体,这样我的大脑就不存在什么因为缺氧而变的迟钝的问题。
我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很快乐,并且也下定决心要一直这样努力下去,因为生命的曙光不会嫌弃人的身体如何,它都会眷顾一种不平凡的遇见。
刚刚过了仅有十分钟在我的身后又出现了很多的烟民,我在怀疑他们生活的习惯的同时也在向我的坐位那边走去,因为我不想让烟雾浑浊不堪的空气在我的肺里猖狂。
当我回到坐位上的时候,老人已经醒了开始吃东西了,并且在我坐下的时候对我说了句话:“小伙子,怎么不习惯吃早饭啊!这样对身体是很不好的。”
我微笑着说:“我只是长时间坐车有点不舒服,还不想吃东西。”
老人摇了摇头说:“年轻人就是耐不住寂寞,想当年我当兵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什么错误都犯过也什么苦都受过。”
说完老人又低下头继续吃他的早餐,并且还伴有吧唧吧唧的声音,“仿佛在对我说我食物是很好的,要不要吃一点”。
我转过头去看外边从眼前溜走的景物,它们好象吃了兴奋剂一样,拼命的向我的后方离去。
就在阳光折射在桌子上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兄弟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也不知道E是不是能吃东西了,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在我不断凌乱的脑海里嬉戏。
突然就这个时候E用手机给我发来了信息,他说“你到哪里了,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也能吃东西了。好了不打扰你了,等到了北京给我们来个电话。”
看完之后我放下了手机,仍然向远方的大地望去,平躺在它身上的一切似乎显得格外的苍老,但又十分的可爱。
偶尔会有搀杂在空气里的沙粒经过,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飞起来的,更不知道外面现在有多大的风,但我的心已经被停留在上一站的美好中,在那里静静的张望远处的寂寞。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我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可能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都坐着不动,更不可能找到一件令我感兴趣的事。
我的手心就像冰山上的碎块,有时会融化,但更多的时候是冰冷。
又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摇晃,我终于站到了北京的土地上。一下火车我就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气氛,甚至让我的呼吸都变的急促。
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接我的人到底处在什么位置,无奈之下我只好随着人流到处的奔波。出了站口以后我依然很迷茫,虽说我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可是我对这里的人一点都不了解。他们身体里散发出的气味,使我的大脑神经变的恍惚冰冷。
最后我终于在一个很远的地方看到了接我的人,他站在一个不算高的花园台上,双手拿着一个写着我的名字的牌子,并且把它高高的举过头顶。
我走到他面前并且指着牌子上的名字示意他,可是他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似的,仍然高高抬着头向前方看去。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对他说:“您好,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刚开始他还很迷茫,但很快就变的一脸笑容。他从花园台上跳了下来,走到我面前说:“您好,欢迎您到北京来。”
我说:“您好,我们还是回公司吧!我想尽快看看合约。”
他说:“那好,只要您不感觉到疲惫我们现在就回公司。”
他很快叫了一辆车后,我们做了上去。向公司的方向使去,在路上他跟我谈了很多关于合约的事。我听了之后虽然没有感觉到十分苛刻,但对于现在的社会来说,问题不免有一些严重。
在路上我想了很多,到底要不要和这家公司签约,还是委屈一下答应他们,这都对我影响很大。
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十分重要,还是等看到能负起责任的人在说吧!
这家公司离火车站实在是太远了,都已经十五分钟了,目的地还是不肯出现。
终于他忍耐不住寂寞开口和我说话了:“你怎么坐这么慢的火车啊!要知道时间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
我说:“没有办法没买到快车票,就连慢车的卧铺我都没有买到。”
他说:“现在也不是高峰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我说:“有些事情是很难想象的。对了还有多长时间我们才能到公司。”
他说:“很快就到了,我们先去为你准备的宾馆看一下然后在去公司。”
果然还有不长时间,刚说完他就把宾馆指给我看。从外表看这家宾馆绝对不少于四颗星。现在我才真正感觉到他们要和我签约的诚意,看来我要改变一下我的态度了。
到了宾馆之后我并没有立刻就去公司,而是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合约,我记住了几个需要做修改的项目后才去了约定的地点。
一到公司我便受到了热情的接待,总经理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来到了我面前。
秘书给我倒上茶以后,总经理对我说:“我想合约您都已经看过了,对于我们的要求您有什么建议吗?”
就这样我们进行了大约一小时的谈话,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他们同意修改合约上面的几个项目。
为此他们提供我在北京一星期的全部消费,可是这些都被我婉转的拒绝了,因为学校这边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我只在北京停留了一天,次日我坐着特快火车向黑龙江驶回。
等我回到学校以后,第一件事是去学生处消了假,并且也给导员打了电话。
学校还是像黄土高原一样,黄沙还在一米多高的空气里狂舞,浑浊的味道在我的鼻孔里疯狂,使我大脑神经又一次出现了疼痛。
雪花在糜烂的天空上落下,就像一颗腐烂的心在绝望的世界里滴血。
比较起来我还是喜欢这里的月色,不但有一种凄冷的感觉,而且月光洒下的所有倾角蕴涵一种埃及金字塔的神秘和树枝摇曳时的依赖。
从头发丝上滴下来的水珠像是逃避瘟疫一样,在地板上拼命的绘画,想寻找一种脚下的温柔。
我的手指很不自然的指向了月光洒下来的平行线,它的光辉时而迷茫时而疯狂,使我的心在灵魂与躯体的诱惑下变的神圣而又低微。
偶尔会有热恋中的男女从我的身边嬉笑着走过,只是他们在空气里留下短暂迷乱的欲望。
被融化的水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的脆弱,把手指放在上面都能听出它的身体断裂的声音。但是来回过往的热闹完全不顾它的感受,任凭自己的身躯在柔弱的愿望里践踏,整个冰层也就在这样的迫害之下支离破碎。
蓝蓝的烟雾在银色凄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迷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把手指和身体沉浸其中感受生命的奇迹。
我突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魔幻小说,里面离奇的事件几乎都是在这种神秘凄凉的夜晚发生。月亮隐隐约约的银色使一半的地球处在冷落的状态,也使很多受苦的人们远离了生活的无奈,就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我踩在月光永远眷顾的黑色土地上,在上面尽情的欣赏在薄薄冰层上面的记忆,仿佛昨天过去的一切都在眼前浮现,并且正在以缓和的速度演绎。
远处的寝室楼里有很多睡前挣扎的灯火,他们反抗学校提出的一切,就连最基本的纪律也被他们禁锢甚至唾弃。
偶尔会有几声女人的尖叫划破夜空充斥着整个月色,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她们又受到了什么惊吓或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自古以来女人从来都是这个模样,我看青春期的她们永远都不会改变。
我正向远远望去很和谐的很宁静的世界走去,但实际上它的内脏在空虚不过了,它里面住着很多的人,但没有一个是根据自己的意愿住进来的,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宿舍楼长长的走廊很快的出现在眼前,空气里有一种泛黄的怪味道,谁都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发出的,从我们到寝室的第一天起这种味道就一直渲染着我们的身体。
从那以后,一旦我们要靠近寝室的时候都会把头埋到衣服里,因为无论什么时候里面的苍蝇都会在我们头上嗡嗡乱飞,搞的我们每个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
现在,苍蝇好像也被这样的月色陶醉了,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我真希望它们全都被时间消灭掉,寝室的老师实在受不了苍蝇的袭击了,所以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对它们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现在整个走廊里都充满杀虫剂的味道,那些尸体已经被遗弃在很远的垃圾桶里。
我想这些事情一定让管理寝室的老师很费精力,因为谁都不知道苍蝇到底属于那一类垃圾。
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么晚了寝室还开着灯,难道兄弟们又在一起打牌。
我推开门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是A换了新发型,现在大家都在议论他。我可以很明显的看到A已经笑的不能在笑的小眼睛。
我回来以后他的笑声蔓延了整个房间。
我只是看他们在说笑,并无心参加他们的派对,于是就很自然的半躺在床上看着他们的打闹。
期间我问了几句关于E的病情,听到了他们的回答之后,感觉E康复的很快并且就没有把大部分的担心放在他身上。
过了不长时间兄弟们也许都累了,甚至他们都没有问我这次北京之行的具体情况,关了灯之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大约十分钟过后均匀的呼吸声就从我们漆黑的寝室里挣脱出来,我由于心思太过于絮乱,因而一直都没有困意。
我只有在兄弟们相互交织的呼吸声中回忆一些事情,一些对我意义重大又十分凌乱的记忆。
就这样我在掺杂着困意的空气中房间里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手指碰触到了冰冷的影子。
昨晚睡前我们就约好了去医院看E,没想到大家刚起来A就要去医院。
有的人抱怨说:“怎么不吃饭了,我们可没有那么多力气走那么远的路,难道你想背我们去不成。”
A说:“我可没有那么好心,不过到了E那里我们就可以吃到以前不舍得吃的好吃的了。你们可以选择不去,不过我坚持要马上去。”
D说:“既然这样,你就不用这么急啊!起码要等我们洗过脸刷完牙在去。”
A很不耐烦的说:“那好,我等你们,不过你们的动作可要快!”
蓝白色的天空上依然还有很多的雪花落下,停留在我们肩膀上,落在昨夜冻结的薄薄冰面上,给我们的心情增加些许的沉静。
空气在积聚萎缩,远方的大地在剧烈的摇晃,眼前的景物正在突变,像是冰河时期的山谷。
到了医院以后,E的行为使我们感到很失望。E由于医院的伙食不好,又患上了营养不良,所以E的母亲决定提早的把他带回家休养,所以我们就连E孤独的背影都没有看到。
所有的人都像失去了宝贝一样,无精打采的在灰尘散漫的水泥路面上行走,看每个人的影子都好像没有意志的幽灵一样,使中午的太阳都带有一些懈怠。
回去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因为所有的人都明白,一旦触击到我们心灵的最深处,伤心就无法挽回。
我和他们走了不长时间就分开了,没有原因,我只想一个人流浪,流浪到天明。
我走到了一条十分繁华的街道,曾经听同学说过这里通常被叫作“腐败一条街”。在每个饭店门口停的都是好车,除了奔驰就是宝马。就连空气了也翻腾着一种糜烂的气息,就像垃圾箱里腐烂的食物发出的味道。
很快我就离开了这里,因为空气可以给人生命也可以夺去人的未来。
体育课上每个学生都是以虚伪的心理来面对一切,因为体育课实在让我们无法忍受。
我们都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可是我们的瞳孔里仍然没有老师的影子。我们很高兴,使我们讨厌的足球终于可以消失了,不过我们还是向他的办公室望去,惟恐他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出现。
微风渗透进还没有融化的残雪里,偶尔会有几滴冰凉的水滴落下,它们的身体是那样的柔弱,又是那样的伤心,就连它们的温度都是世间少有的。
足球场上的人工草皮,好像整个冬天都没有枯萎过,它们的身体依然是青翠的,和那些白里带有黑点的雪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踩在上面真的有一种站在世界杯球场上的感觉,不过就算是让我去踢世界杯我也不会很自然就随从的,因为我的梦想根本就不是它,而是真正意义的“它”。
老师终于来了,这打破了永远都不上课的梦。整队完毕之后,我们就开始围着操场跑。我没有具体测量过到底有多少米,但是我知道三圈下来就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汗水从我的脸颊流了下来,一直滴落到沥青路面上。
没等到第二圈的时候我就已经喘不上来气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找了一个有风经过的台阶坐了下来。
就在他们集合的时候,我趁老师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来,反正已经点完名了,他是不会察觉的。如果真的感觉到了什么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不算西斜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掉进了我的脸上,一块一块的阴影使我的脸看起来很恐怖。
从来不知道旷课是什么感觉的我,这次在无奈的灰暗下终于领略到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感觉自己很悠闲罢了,其它的就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以后会干什么,总之北京的那份合约还可以使我感觉到一丝的安慰。
生活给人更多的是迷茫,每个人的境域不同,感受到的自然也很特别。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突然感觉到心烦气乱,身体就好像火炉一样不停的向外散发着热量。朋友说我可能是心事太重了,只要让心静下来自然就会好很多。
其实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只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我这颗永不停息的心安静下来,更不知道怎样才能静静的等待生活里发生的一切。
虽然我现在是旷课,但我怎么也不想离开使我劳累的足球场。
风里突然多了很多不自然的因素,比如寒冷,它对我来说永远都是凄凉孤独的化身,永远不可能摆脱人间的烦恼和悲哀。
有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不过还好我还没有要自杀的念头,因为我了解生命的宝贵以及承诺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这样我又重新对世界充满了希望,也对我的梦想充满了自信。
伸手摸摸下巴上的软软的胡茬,才发现我都已经好几天没有整理胡子了,它们是不是很难看或者显得我十分的成熟。我是忍耐不住自己的这种疏忽的,所以我很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不过我还是不想离开这里,所以就让自己的心忍受寂寞无奈的折磨。
我很喜欢看小说,不过只限于侦探类的,但是几乎每一种侦探小说都是一个套路,先是有人被杀害,然后警察经过个方面的努力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抓到了犯人,突然又在快要执行死刑的时候发现了破绽,认为犯人是冤枉的,所以侦探就要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真正的罪犯,来为被冤枉人赎罪。事情的结局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最后被冤枉的人和自己心爱的妻子还有幼小的孩子又生活在一起。
武侠小说就更不用说了,写的一点历史根据都没有,有的人甚至把金兵写到了清朝。我真不知道他是看错书了,还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从来都没有这样一所学校是这样教学生的。
魔幻类的小说虽说没有什么历史背景,但看多了仍然会觉得腻烦。不过里面打斗场景描绘的真是太真实了,甚至都可以用完美来修饰。这样的小说我看的很多,不过有十分之一都是在模仿别人,我真不知道他们的书是怎么出版的,而真正有内涵的书却没有一点市场地位,在这样下去我们的社会是不是又要回到远古时代。
凄惨凌乱的世界里总是有我们这些希望浓重的人在疯狂,可是世界依然有很多可以令我们赞叹的思念。这就要看我们是不是有一颗善于发现问题的眼睛,是不是有一颗善良的心。
已经快要到吃饭的时间了,而我却早早的让肚子鼓了起来。
回到寝室坐在整洁的床上。
我们所有的人都为E的不辞而别感到不解,可我们每个人都在有星星的夜晚期待他的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们把地拖的那么亮,也可能是为了让E早一点回来看看我们所做的一切吧!
突然A问起我今天体育课旷课的原因,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以不舒服掩饰了一切。
他为我讲了我离开后发生的一切,踢足球的时候有一个人的眼镜被打碎了,不过还好没有伤到他的眼睛,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我想体育课就要被停一段时间了。
我们的庆幸总是在不起眼的时候发生,但没有一次可以坚持到最后的。
夜晚的星星透过玻璃上的薄雾模糊的出现在我的瞳孔里,它的影子也很迷茫的出现在我手指的背面,就像湖面上的落叶随处飘荡,偶尔会碰触到湖岸但很快又向最深的湖面飘去。
我想在模糊的玻璃上找到月亮,可是我只看到它的余茫根本就一点都感受不到它,我想只有等到十点以后才可以看到残影般的身躯。
看着水瓶里冒着氧气泡泡的水让我想起了在火车上碰到的那对父女,不知道她父亲的病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得到治疗并且现在正在康复,或者是病情恶化。不过我仍然在星星的脚下祝福他们,因为一切都很自然,健康更轻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兄弟们全都躺下了,在星星的陪伴下我一个人忍受着寂寞和孤独。
我很想知道星星和月亮的背面都是什么,可是我却感受不到任何的蹊跷的故事,因为它们的背面很简单,就是光和空间交织的暗影。
我拿起水瓶用最轻的声音上下晃动它,气泡在没有依靠的空间里不停的翻滚,它们像天使的泪,没有味道也没有神经,可是却有感情。
没有人对我说过世界是怎么形成的,但我却知道为什么星星可以依靠人类的力量生存。
我想忘记曾经的凄凉,更想忘记曾经的悲伤,可是一切却如雨后的春笋一样,萌生在我的睡意里。
我的手指触摸着没有记忆的空气,酸痛的感觉弥漫了我的整个身体,就像人们长说的那样:“一旦受到心灵的创伤,真个身体都会感觉到空虚。”
时间被我沉重的心情封杀了,停在了平行线的边缘,而痛苦的声音却在圆周上做着永远都没有尽头的三百六十度滑行。
寂寞的空气里有已经泛黄的微笑在蔓延,可是菊花已经开满了玻璃上的薄霜。
痛苦在没有边缘的大地上哭泣,落叶覆盖了所有发生的一切,使那些迷乱的思念在河底的清石上爬行,偶尔会有流泪的鱼从它上面游过,但更多的时候都是月光和星星的眼泪凋落在这里的绝望。
现在回想起黄昏来,不免有一些伤痛,那样的景色只在一天中最完美的时间才会出现,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总是让我们留恋心情的人感到迷茫。
我独自一个人来到了灯光昏暗的走廊里,这时已经没有多少人说话了,只是还有几个熬夜的人在和对面不知道在什么城市的女友聊天,真不知道他们的话费一年下来到底要多少钱。
我走了很远,从寝室门口一直到大门,感觉一切和白天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的,只是多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透过外面的灯光我似乎看到了雪花的影子,很委婉也很浪漫。我很想走出去看看夜雪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我穿的实在是太少了要不我一定要出去领略一些在夜里被风吹的翻转的雪花。
它们的身体已经被冷冷的空气包围住,想要逃脱却没有人的帮助,因为他们的温度已经被人们遗弃。就连最起码的爱情也是奢望。
走廊里突然多了很多流动的空气,并且里面还有很难闻的味道,无奈之下我只好又回到寝室,看了看表后觉得月亮应该出现了,于是就坐到了自己的床上浏览我的推测。
月光如水银倾泻在了整个大地,使漆黑恐怖的世界有了绝望中的步伐,慢慢的走向人类自己的深渊。
在这种绝美的景色里我竟然萌生了睡意,但令人难忘的记忆总是会在冰冷的模糊中浮现。我既不想让我的睡意就这样消失,也不想让难忘的景色孤独的浪费,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大脑,神经已经出现了一些错乱,但绝对不是医学上的错乱。十分无奈之下我只好躺在了床上,让我的记忆一篇一篇的连续,以让我感受曾经的痛苦。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睡了过去,但当我迷茫的睁开双眼的时候,月亮已经向黄昏时的太阳了,西斜在没有欲望的山角。在黑色与银色的交织下,远处似乎很暗淡也很痛苦,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没有人看到我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更没有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都显得很平常更没有一点涟漪在浮动。
现在的感觉是什么,痛还是乏,没有人告诉我,但也不会有人知道一切的发展是多么的自然。
岁月像是河底的沙石一样,从他身体里流过的水越多,它的身体就会越光滑,对生活里发生的一切都会以最热情的心来弥补。
生活一个很迷茫的字眼,但是里面的内涵却如大海里的水滴一样,永远都不可能干涸也永远都没有数清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