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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显露出任何亲疏向背。我想,太子只需多多依赖他便是。”他停了停,又道:“另外,太子也可以向狄阁老那里讨些建议。”
李显轻轻叹了口气,道:“狄阁老倒是衷心可表,可惜自从并州致仕回来,我看他的精神大不如前,并州的案子似乎对他打击很大。至于那个周梁昆嘛,为人确实谨慎可靠,但也深不可测,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圣上最信任的臣子之一,在鸿胪寺卿这个位置上作了不少年,论起礼仪外事,他是大周朝第一人,这些天对我也是恭谨有加。可是他的心思倾向,却难以捉摸。”
太平公主道:“这也可以理解。而今圣体不宁,朝局纷乱,像周梁昆这样的老臣重臣,一定还在审时度势,待价而沽吧。”一阵寒风吹来,她微微打了个冷颤,笑道:“二位哥哥,咱们就别站在这里吹冷风了。快过年了,都有一大堆的事情,咱们还是忙各自的去吧。”看到李显一副困惑忧虑的样子,她又柔声道:“显哥哥,如今你是大周朝的太子,母亲这两年对李姓宗嗣改变了态度,局面比前些年要好得多,朝中还有像狄仁杰这样一心维护李唐的忠臣,你大可不必太过担心,倒反而束缚了手脚。”
李显苦笑了下,点点头不再说话。兄妹三人缓缓步出长生院,沉默地沿着宫中的甬道向外走去。头顶上,久违的阳光再度被厚重的阴云遮蔽,身上虽然穿着最昂贵考究的裘服锦袍,严寒依然侵入骨髓,这真是个令人心悸的冬天。
长生殿内,张易之蹑手蹑脚地回到垂帘后面,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宽大的龙床上,武则天还是轻轻哼了一声。张易之赶紧凑上去,半跪在床边,轻轻握住武皇伸出的手,低声道:“圣上,您醒了。”
“嗯。醒了一会儿了。你们在外头说的那些话,朕都听见了。”武则天虚弱地半闭着眼睛,慢悠悠地说。张易之轻笑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睛和耳朵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仔细端详着掌心里那只微微颤抖的手,手背上暴露的青筋和深褐色的老年斑,令得衰老一览无余。
武则天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次新年仪式,看来朕是不能主持了。”张易之仍然轻笑道:“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