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钟意喊痛出声，“阿姨，你现在做这个！是想穆以琛以后向你学习、跟你一样吗？”
残酷的、裹着淋漓鲜血的话，说得蒋以娴分了神，手上的力道自然松开。
钟意趁机抽回手，顾不上手指疼，走到穆以琛身前，把他护在身后。
那时她并不知道，她习惯了这样护着他，直到她停止呼吸。
蒋以娴双眼失去焦距，膝盖突然发软，跪在地上。也不管钟意还在，她的儿子也在，嚎啕大哭。刚才被那个男人折磨，她哭伤了喉咙，却还是这么生嚎着。
仿佛所有的委屈，都被钟意的话给激出来了。
钟意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竟觉天崩地裂，却不敢上前安慰，只是握紧了穆以琛的手。
最终，蒋以娴哭哑了嗓子，哭红了眼睛。
“你带他去学校吧。”蒋以娴依然跪着，艰难地撕扯着喉咙。
她这前半生受的罪，怎么忍心让他去受呢？
偶尔有男人有异样的眼神看穆以琛时，她不也害怕吗？
在刚才，她还不想穆以琛这么小带女孩子回家乱来吗？
……
她有做母亲的本能，但是她不敢去面对。
钟意的出现，挑战她的权威，并且完全击碎了！
此时此刻，她有得选吗？
要在他儿子面前，残忍地说“我宁愿你以后用身体去讨好女人甚至是男人，也不愿意你去读书”吗？
而原因，仅仅是她无法承受这个突然出现的学生妹比她更爱他。
她做不到。
听到蒋以娴的话，钟意险些喜极而泣，她激动地抱住穆以琛，“你听到了吗？”
穆以琛闷在她怀里，瓮声瓮气，“听到了。”
期待好多年的事情终于成为现实，他反而没有澎湃的反应了。
或许，他不忍心看到母亲这样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