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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还真没习惯闲着,那个……云容啊,”朱县令朝自己小儿子挤眉弄眼,“儿媳妇才来咱们家,你带她四处看看,熟悉熟悉环境,知道吗?”
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啊,你可要把握住啊!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啊!
朱云容但笑不语,他爹对公堂事务倒是理得分明,可自家事儿就是糊涂。人家姑娘并不是真心实意来咱们家的,就是赔着笑也未必会喜悦半分,何必呢?
反正换了自己,朱云容定是恨不得把朱府上下都掀翻了。
他自理所当然地想着,等朱县令一去,明溪月必定会冷着脸脱手而去,不待理会。
谁知事情竟不是这样。
目送朱县令离府,明溪月一动不动,只是低着头,白白净净的脖颈跟侧脸被阳光照着,杏眼默默凝视方才下跪的蒲团,瞧着上面吉祥如意的花纹,一语不发。
她唇上不涂胭脂,带着正常的淡粉色,直直地抿成一条白线,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朱云容又闻到那股子梨花香,清甜微弱,鼻尖忍不住动了动。
他猜明溪月定然实现他那个死鬼大哥了,朱家大公子风流倜傥,学识渊博,出趟门能招惹一街的狂蜂浪蝶。从前两家是邻居,朱云容还未穿越过来时,还听说两家的主母定过娃娃亲。
不过年代久远,两家主母先后去了,如今自然是做不得数。
明溪月心里也憋闷,倘使朱县令对她严词厉色,她还恨得理直气壮些。谁想朱县令倒不拿大,也不立规矩,说话小心翼翼赔着好,却教她如何气得起来?
明溪月静坐一会儿,又怪难受的,一转头,却发现朱云容正盯着自己,眼睛亮亮的,像发光的宝石。
就是那面皮白得渗人。
明溪月:“……”
朱云容正在疑惑那股子幽香到底打何处来,没成想明溪月突然回神,倒把他弄得一怔,虚虚地笑了一下,“娘子还没用早膳,不如我们先去饭堂用些早饭如何?”
“好,”明溪月微微皱眉,起身道,“二哥儿先请。”
她叫他二哥儿,不叫相公,怪生疏的。朱云容还没说话,他那身边的书童先看不过去了。
“二少夫人,您嫁了咱们家,虽说老爷不立规矩,可身为夫妻,叫一句‘相公’倒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