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丝杂质的眸子,此刻几分不解几分恼怒地盯着他,在那之上一朵暗黑色的胎记,如同未放的花骨朵。
可他方才下马拦住她时,分明在她眼中看见了浓烈的戾气。
草包嫡女么?
回想起当夜皇宫大火,她已经被浓烟熏得几乎昏过去,却还拼着最后一丝意识死死地将他抱住,让他得以与她互相支撑,对他说,“我们,一起出去。”
哪怕是此刻,她面对他的质问丝毫不见慌乱,仿佛早已见惯不惯,更不畏惧他的身份,像是有一股傲气与神秘从她骨子里透出来。
摹地,轩辕泫唇角泛出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对着帘外微微张口,“十一,调头。”
玑云咬咬牙,怎会不知道他想掉头回太傅府弃她而下?
可问题在于,她这幅身子不但薄弱,昏迷时又被毒打,满身伤痕,还别说为了救司司一路淋雨受凉,撑到此时,哪还再有力气去面对恨不得将她抽筋剥骨了为他儿子报仇的太傅?
暗自忍下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玑云抬眸看向始终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轩辕泫,知道自己在这男人面前,根本没有演戏的必要,因为从被他拦下开始,他就看穿了她。
现如今,动粗的,外头那个十一她肯定打不过,那就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殿下,裴四公子纨绔,强抢良家妇女,轻则纳府做妾,重则卖入青楼賺脏银,最惨的,也有被他折磨致死的,此等败类,你认为可该当惩治?如何惩治?”
谁曾想轩辕泫听后沉吟一会,直接开口,“当阉。”
玑云瞪大了双眼,“真的假的?”
轩辕泫低眸凉凉地扫在她纤细素白的双手上,“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动的手?”
玑云回想了一下裴烨荣的惨状,自己都忍不住轻笑出声,狡黠的星眸中藏不住的幸灾乐祸,但转头一看,又从被风吹得半开的车帘看见十一不知何时已经调头,一路往太傅府方向而去,又在半途中突然停了下来。
晃眼间,一个玄色衣袍的身影撩开车帘坐进车里,一把冰晶玉骨扇握在身前,好奇地打量跟轩辕泫坐在一起的玑云,和她身后的司司。
“这二位美人是?”
幕璟衍一进来,整个车厢里都仿佛卷入了一股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