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不见人影,打了几次电话也没人接,华克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焦急地说:“九哥,立奎兄怎么还不来呢?他说好准时赶到的。
”
王亚樵在沙发里悠闲地抽烟,随口说:“你去他家里看看,顺便催一下。
”
华克之匆匆赶到余立奎的住所,老远就听到余婉君的声音:“立奎,你转来转去的找什么?九哥那边开宴的时间已经过了,还是快走吧!”接着传出余立奎焦躁的声音:“那瓶‘枪伤神药’呢?你表哥从德国带回来的那瓶,我就找那瓶药。
”余婉君迟疑了一下,才说:“上次九哥受伤,我拿去给九哥治伤,就送给九哥了。
”余立奎当即冷笑:“左一个九哥,右一个九哥的,真比对我甜蜜多了!”余婉君委屈地说:“立奎你什么意思?”余立奎愠怒地说:“自古‘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傻瓜都明白的道理,还要我说穿吗?”余婉君哀怨地颤声说:“立……奎!九哥是你生死兄弟,你……太过分了!”余立奎拍响了桌子:“我过分?老子出生入死打天下,你背着我干的什么?上海是个花花世界,这仗老子不打了!”
华克之听不下去了,大声干咳两声。
屋里的余立奎以为是家里女佣,咆哮说:“老子跟太太商量大事,你吃了豹子胆?”
“我没吃豹子胆,可也不愿吃闭门羹,正是为大事找你来的。
”华克之哂笑着推门而入,看到摔在地上的军装,弯腰拾起来掸掸灰尘,“当年袁贼谋逆,蔡锷将军拍案而起,跟小凤仙在北京洒泪告别,想不到我今天有幸,重睹当年松坡风采!”
经他这么调侃,余立奎顿时红了脸,看着余婉君半晌无言。
华克之视而不见,借题发挥说:“当年,南宋小朝廷醉生梦死,那李清照一介女流,尚且慷慨赋诗:‘生当为豪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今天读来,还让人热血喷涌。
立奎兄,我听了多时,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暂且听我说个故事。
听完后,这身军装穿不穿,仗打不打都由你。
”
余立奎自愧失态,默默地给他一支雪茄,余婉君也擦一把眼泪给他点上火。
华克之吐出一串烟圈,才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