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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韩曦云笑了笑,声音柔了几分,“第五日一早,我意识有些涣散时,你带人闯到宫监来寻我,当时……日头刚刚升起来,阳光就在您身后,您站在门口处的光里,和神仙似的……”
顾潇然的神色微微缓和了些,有些庆幸,当初救了她。如今听着她的描述,心中的郁结也跟着散了几分。
“王爷……”韩曦云突然转头,这一次,再没有收回目光,一直望着顾潇然,声音幽长。
顾潇然身躯一僵,这样的语气,马车上、坠落山崖时,她都是这样的语气,幽深中带着几分莫名的依赖,却又难以捉摸的让人抓不住。
心尖微微酥麻了一下,顾潇然转身。
“那日,您将我从宫监救出去时,我真真切切的想过……不论以后和离与否,在是您王妃这段时间,和您好好的过日子的。”
即便心中如何不愿承认,可那一刻,前世未死绝的心,再次狠狠的动了动。
他对她伸出了手,将她救出了这个“炼狱”。
那一刻,她想,也许是她太固执了,将前世与今生的顾潇然分的太清楚。
今生,不重蹈覆辙,能安安分分的与他过一段难得的时光,也是不错的。
顾潇然本沉静的眸骤然深沉,高大的身躯也震了震,并未因着她说“好生过日子”的暗喜,而是……惶恐。
她的这番话,像极了当初的那句“不要关心我,我原本已打算放弃的”。
她说,她想过“和他好生过日子”,那么……现在,便不这般想了吗?
良久,顾潇然启唇:“以后,你若仍心存这样的想法,和离之事……”
“顾潇然!”韩曦云却打断了他,眯着眼睛笑开,让人瞧不出她此刻的真实情绪。
顾潇然凝眉。
韩曦云继续道:“可是,宫宴那夜,你和曲烟二人接连从宫宴上退出,后来,我在一处亭子里看见你们二人,也听见了些许话,原来,将我关在宫监四日,曲烟暗里让人不准照拂我,你却只似嗔似怪说了句‘烟烟,你过分了。’”
“那一次,顾潇然,我明白了,我经历的诸多折磨,于你而言,总归是无关痛痒的,不过是曲烟一次过分的小小举动罢了。所以,和你安生过日子这种念头,我是想也不敢想了。”
想来,前世应该也是这般。她在冷院死去,他最初也许会有些不适,毕竟……就是养条猫猫狗狗,近乎六年的纠葛,也该有些感情了,更何况她这个活生生的人呢?
却总归……他很快便与平常无二,和曲烟二人共谱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