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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都怪我!我为什么不陪她,她还这么年轻,我怎能让她照镜子呢!啊…都是我,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姨妈呀!都怪我,让她去检查化工区,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眼瞎的应该是我呀!”这时,梅夫人也到了,她抑制不住悲伤,又见陈乃靖满身疲倦全部写在脸上,一条条细纹在抽泣中爬满了她的眼角和额头,呜咽着道:
“小靖,你要振作,万鑫刚有起色,还需要你撑起来,黛茜会好起来的!”
唐文采听不清梅夫人和南宫在说什么,他昏昏沉沉:这不可能!病房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致命药?不可能!是黛茜?可,不是她她在哪里?唐文采在等待中煎熬,幻想谣传一下会破灭的时候,那刻骨铭心的痛随着抢救室的门大开,还是突然现在他的眼前。手术车上直挺挺的宋黛茜紧闭着眼,输着氧气的嘴巴惨白的微弱的喘息,那晶亮的点滴像一股冰冷的水注,顺着唐文采的头顶一直滴,滴,滴,直滴到他的不敢喘息的心上。宋黛茜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已结了痂的血条犹如一道道裂痕割着唐文采的心。唐文采无力的跟着手术车,隐约感到那份没有发出的情感像攥着的氢气球突然断了线,而后飞,自己腾空而起,在抓不到的天空飘飘荡荡,渐飞渐远…陈乃靖扶着车身,紧咬着嘴唇,嘴角慢慢渗出血来。
在重新布置的科学院综合办公室里,唐文采静静坐进先前的吱吱呀呀的旧座椅中,他轻轻打开邮箱,掐灭烟头,两眼无神的看着。陈夫人正和老杨夹叙夹议对万鑫的事故,宋黛茜的受伤评论着,各种版本的秘密犹如亲身经历从老陈嘴里如数家珍的讲解着:什么单亲家庭,什么药物痴呆症,什么因污染事故遭到死亡家属的暗算,什么要替代陈乃靖!唐文采认真盯着屏幕,假装什么也听不见,他慢慢移动着鼠标,装作大度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邮件的宋黛茜摘发了一些祝福的诗,而后把自己修改了无数次的还没发出的婚外情的表白用了‘永久删除’。
对唐文采而言,爱应该是来过的,因为至少有那次心贴心的玉佛口拥有,虽然那么短暂,却也刻骨铭心,光彩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