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方岐，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冷哼一声：“我当然知道。用得着你说？”
方岐一笑，没有再说，开始埋头偷偷给冯家凯备课。
过了一会儿，突然陆蛮传来一张字条儿，写着：这些字总是写不起来，帮我分解一下。旁边列着一些字。
方岐知道陆蛮其实挺认真的，于是大笔一挥，也认认真真地帮他把这几个字分解了递回去。
他平时吊儿郎当的，跟高小胖厮混着不着边际，但看到别人真正上心的事儿，都帮忙留意着，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对待。他看着陆蛮认真地练字的模样，有点笨拙，但是意外的很可爱，让他突然想到以前的自己。
方岐沧桑地感叹，他才十八岁，就已经有了父性，这是多么伟大的人格啊！于是，看着总是写不好有点恼羞成怒、团纸团往他这儿乱扔的陆蛮，方岐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慈爱。他想：乖，儿子，爸爸以后都不跟你乱生气了。
罗芒那天一个人来找方岐，正好碰到方岐出来打热水。
他说，顾凡想跟方岐道歉。
方岐什么反应也没有，边打水边说：“免了吧。老子现在作业可多了，没工夫跟他儿女情长。”
“顾凡说，那些钱他已经快凑齐了，过两天就还给你。”
方岐朝着罗芒一笑，其中的轻蔑都不想隐藏。“告诉他，那钱我嫌脏。送给他了。”罗芒低下头，犹豫了片刻。“岐哥，顾凡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说不定他真的有隐情。”
“隐情不隐情我能不知道？人我也揍过了，这事儿就算两清了。你告诉他，我真的不想再他妈提了。老子很烦，行吗？”
罗芒愣了半刻，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方岐喊住离开的罗芒，给他扔了一块巧克力。“低血糖好点没？平时多吃点糖。”
罗芒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方岐远去的背影。那个少年穿着白色的T恤，拿着水杯，侧头看着西去的太阳，柔软的头发镀上浅淡的金光。透明水杯里的水随着他的前行而起伏流动着。
迎面来了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儿，笑着跟方岐打招呼，两人打闹着，杯子里的水也洒出来小半，绚烂飞舞的水珠在阳光投射下，熠熠生辉。
他没变。罗芒突然很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