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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等他开口说话,范闲终于没有忍住恶心,跑到地垄下面,哇的一声,开始拼命地呕吐了起来,等到烦闷稍去,这才站了回来。
费介的眼神里飘过一丝温柔,心想自己让四岁大的孩子接触这些生命里最恐怖的东西,会不会太残忍了一些?直到看见范闲吐了,费介忽然发现,只有这时候的范闲,才真正地像一个小孩子,而不是时时刻刻都像有另一个灵魂隐藏在里面一样。
算了,先有个直观的认识,下次再说。
费介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便听到范闲清稚的声音说道:可惜澹州港是个小城市,死的人太少,不然可以找具新鲜的尸体。
费介心里咯噔一声,缓缓转头面对着范闲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眼,不知道想从这眼里看出什么来,许久之后才冷冷说道:为什么……
嗯?
为什么你不害怕?为什么你不因为我让你做这些事情而感到愤怒?费介觉得很费解,皱着眉,看着小家伙。
范闲低下头,很恭敬地说道:因为老师说要毒死一个人来让我观察学习,我很怕,所以我宁愿来挖尸体。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怕的事情。
是。范闲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年纪小不是借口。费介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虽然你年纪小,也许有些事情不懂,但要知道,像你这种贵族的私生子,在以后的岁月里面可能会面临许多的阴谋与伤害,有时候这种廉价的同情心,往往是杀伤自己的利器。将被挖开的无名坟墓重新整理好,一老一少古怪的师徒开始循着天光来处往东面走去,一路走着,费介忽然问道:你应该很好奇吧。
嗯。范闲鼻子里嗯了一声,甜甜的笑容里夹着一丝羞涩,老师对我很用心。
费介根本没想到小孩子会答非所问,苦笑着说道:这时候还能笑出来,真的很怀疑你的神经和你的大脑成熟程度。
笑比哭好。
那倒是。费介的目光投向远方隐约可见的城墙,皱眉说道:你父亲在京都的家产很大,将来要与你争家产的人很多,所以你必须变得更强,学习更多。
范闲没有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着,一向听说自己的父亲司南伯爵很受皇帝陛下信任,所以没有外派地方,而是留在京都里面。但范闲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