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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往里走一段,山同拐了弯。这里比进口处开阔多了,地也平整。李解放心里猛然跳了起来,因为他发现地上铺着茅草,旁边堆了一大堆干柴。他猜这一定是腊梅早早准备下的。
腊梅点燃了篝火,自己低头坐在了茅草上。李解放也就坐下了,心慌得不行。
“李同志,我知道你嫌弃我。”腊梅说。
“没有,腊梅。你别叫我李同志,你就叫我解放吧。”
腊梅便又说:“我知道你嫌弃我,解放。”
“真的没有,腊梅。”李解放只望着熊熊的篝火,不敢瞟腊梅一眼。“你吃糍粑吧。”腊梅打开小布包袱,里面有几个重阳糍粑,一双新布鞋。李解放喉头早咕噜咕噜响了。糍粑包着豆沙馅,香喷喷的。李解放一连吃了四个。“太好吃了。这些日子餐餐吃红薯,肚板油都刮干净了。一天到晚老是放屁。”他说着就放了个屁。
腊梅拿手背掩着嘴,笑得身子发颤。李解放这才望了她。女人的脸在火光中红红的,很好看。她见李解放望着她,便把头低了,说:“你试试鞋吧。”
李解放穿上鞋,走了几步,正好合脚。“你手艺真好,腊梅。”
腊梅说:“乡里女人,没别的本事,就只是做做鞋,织织布。乡里人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床上盖的,都出在女人手上。”
李解放说:“城里就没有你这么能干的女人。”
腊梅说:“你说的不是真话,我知道你嫌弃我。”
李解放说:“腊梅我说真的,你人很好,又聪明,又漂亮。”
“没有你好。”腊梅有些发抖,双手绞在一起搓着。
“我不好。”李解放说。
“你人善。”腊梅说。
李解放说:“马善有人骑,人善有人欺。不好。”
腊梅说:“男人善不打老婆。”
李解放说:“我不会打老婆。”
腊梅说:“我没福气做你的老婆。”
李解放不知说什么了,望着腊梅白白的耳后根,说:“腊梅你好白,你好……”
腊梅说:“没有你白。”
李解放说:“男人白不好,我很想晒黑。”
腊梅说:“怪!乡里人都巴不得自己白。”
李解放说:“城里当干部的都喜欢黑。”
腊梅笑笑说:“乡里人喜欢白是真的,城里人喜欢黑是假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