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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衬得他如同谪仙,她正默默欣赏,那人却转身朝她看来,她只得走上前去,叫道:“二表兄。”
周询点点头,问她:“那日在云巢庵中的可是你?”
陈洙眨眨眼睛,反问他:“二表哥为何这样问?”
周询淡淡地说:“金陵这边,能将消息传到我爹耳中去的‘女眷’,除了陈家,还能有谁?”
陈洙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冲动,很想问他“板子打屁股疼不疼”,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换了个话题:“那天二表哥为何会大老远地从杭州跑到金陵来?”
周询不语,过了半天,才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万松书院中尽是些汲汲功名之辈,与其在那等地方消磨时光,不如四处走走,增长见识。要是东林书院还在,我也不用跑这么远了。”
哇,东林书院,就是那个“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东林党大本营,太high了!陈洙顿时来了兴致,问他道:“东林书院怎么不在了?”
周询看了她一眼,说:“今年五月被阉党下令拆毁了。”
“那你原来在东林书院读书吗?”陈洙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周询沉默地点了点头。
陈洙心想,原来他是个失学儿童,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同情,出言安慰道:“放心吧,也许不久之后东林书院就能重建了。”
周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承你吉言。”
突然看到远处闪现出一个娇艳如花的身影,陈洙连忙告辞。
天启七年的新年,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年。过去的一年中,陈家发生了太多的事,一场天灾,二房全军覆没,老太太几次病倒,家中诸事不顺。大年初一上午,老太太领着全府上下人等,在家祠中叩拜祖宗,老太太手拈三根香,口里念念有词:“……求祖宗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阖家安康。”
陈洙偷偷向供桌上望去,想找到父母与兄弟的牌位,却失望了,其它牌位上都写着“先显考陈公某某神主”之类的话,后面总附着“某男谨立”,没有一个写着“某女谨立”的。原来这就是绝后的真正含义,陈洙遥想起这世那从未谋面、不知姓名的父母兄长,心中一阵黯然,对老太太的良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