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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作?是不是只传男不传女?会不会有一天突然落到本宫头上?这些问题困扰了本宫好一阵子。
但往深处想一想,本宫也就宽心了。
其实,本宫在二十多年的生涯里,先后经历了父皇、母皇、嫡兄、庶兄四代帝王,对很多事已经看开了,看淡了,说穿了荣华富贵生老病死不过是过眼云烟,道家讲究乐生忘死,本宫修道多年未有所成,却也耳濡目染受到了熏陶。回想那个未曾谋面的得道高人,兴许是有些道行的,他说的,未必不是真的,至少迄今为止,本公主还是比较太平的。
不太平的,是大绥国。
现如今,我侄子李凌治坐上了皇位,他是我庶兄李卓的庶子,也是独子,子承父业,名正言顺。
他对我也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在御书房的大殿上,内阁宰相们上表请我垂帘听政,我推说担待不起,有李凌治他娘,也就是我的嫂嫂韦太后,有满朝文武辅佐国事,有没有我这个镇国太平公主着实无关痛痒。
殿门外风停雪住,如千帆过尽尘埃落定,亦如我倦了的心情,我是实心实意地推辞。
十三岁的李凌治突然开口说:“江山社稷为重,还请姑姑多多担待。”
李凌治素来沉默寡言,一开口就江山社稷为重,不单是我,就连韦太后和宰相们也是一愣。他一个少不谙事的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轻和重,我知道,一定是他的西席苏棠教他这么说的。苏棠素来恭谨端方,见了我目不直视,不逾男女之防,那日,他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波幽幽,目光溶溶。
如他所言,江山社稷为重。
但说到底,让我心软的是李凌治唤我的一声姑姑。
大冷的天,李凌治身上的缟色孝袍有些单薄,青涩少年,显得弱不禁风,一双眼眸却是倔强而清澈,定定地望着我。这孩子从小就没了娘,上有哥哥下有妹妹,爹不疼,正宫娘娘不爱,可以说是拿了一手十三不靠的烂牌,直到死了哥哥没了老子才被正宫娘娘韦氏想起来。论起来,韦太后不是他亲娘,我李若白却是他亲姑。
我一应承下来,内阁们山呼跪拜,苏棠脸上隐隐有若有似无的笑意。
韦太后一面抹眼泪一面点头,她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说话也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