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口跑进宝石心脏地带
捷豹车虽然破旧，全身上下
虽然咳个不停。我们收起双脚
在这些工具看来，生命本是标本
风冷清起床，迷着双眼
扑向我。
我在笔记本上写过，我是一张
空白纸张，没有疼痛，没有故事。
一出生就迷茫。
从宝石背后第一座山
开始翻篇，向东四千米是竹山
向西12公里，一个人工水坑
方圆三百米，以它为中心
左转，下一段坡，路上
有蚂蚁布置的陷阱，绕过那些无名
住宅，就到了龙驹山
一个朴素的村庄。我是这里的孩子
1968年，我亲眼目睹
一名老者腹中的人骨，还有准备加工的
颤抖不止的大字
它们统统张大嘴巴
我至今还时常翻出
印象中的底片。它们呻吟
呐喊、哭泣、强迫自己笑……
我已迷惑，我从未把
体肤之痛剖析清楚
2012年10月，我们从曹家大院
拥抱40多年的红星下路过
按了两次快门，每一次
年轻的孩子们，都在奔跑中
我捡起过一枚肖像，年月久了
我问身边长者，他们都说
这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