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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芭芭拉坚信催眠中我见到的一切,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而引发的梦境。她本就沮丧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更架不住我揣着一颗八卦的心热忱地瞧热闹,不时蹦出几句挖苦:“这就是催眠界的翘楚啊?翘不清楚吧。”
芭芭拉恼羞成怒,论文也不写了,研讨会也不参加了,宅在家里,抓着我使劲地催,口口声声:“我就不信催不出个正常的眠来。”
催完一问:“在哪里?”
“宫里。”我回答得欢天喜地,芭芭拉直接吐血倒地。
“不过看不大清楚,”我说:“好像是一个武将,骑着马,远远地矗立在宫外的古柏树下,对我喊:‘我等你放出宫。我,舒穆禄氏爱星阿,满洲正黄旗,三等公爵,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此诺!’”
芭芭拉惊骇,她记得多年前我曾经说过这个梦,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人名。
“他将你孤身一人送进了皇宫?”芭芭拉强压住唤醒我的冲动,问。
“不是,”我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说:“我身边还跟着一个亲如姐妹的丫环,叫翠缕,还有一只黑不溜秋的小狗傻蛋。内大臣席纳布库将我安排在造办处的绣作司,说摄政王去喀喇城围猎前特意交代过,万一我在他围猎期间进了京,可暂居于此,等他接信赶回京城后,再亲自安排。”
“这梦还没完了,”芭芭拉开始抓狂:“什么造办处……办处……处……啊……”
“造办处是皇宫里的工匠聚集地,几乎囊括了全国顶尖的能工巧匠,不管是玉雕金器,还是宫廷绘画、服装纹饰,都代表着全国的最高水平。私下里,内务府和太监们却戏称这儿为‘揍笨处’,因为本事稍低、头脑略笨的工匠来到这里,只有天天挨骂、日日挨揍的份。”我乐呵呵地梦呓说:“我颇受厚待呢,被安排住在造办处最东边一个名为‘燕乐堂’的独立偏院里。每天的份例也相当丰盛,餐餐都有盘肉、菜肉、鸡、鸭、蔬菜、水果、饽饽面点等,听说是照着**妃嫔一级供给的。我、翠缕加上傻蛋每天撑死了也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