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绛紫，头上扎了无数根银针，表情痛苦不堪。
白慎看着药缸中的水变成暗红色，扎进最后一根银针。
连打断腿都不会哼一声的白娉婷，低吼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上京城外，旌旗猎猎。
浩浩荡荡的军队集结完毕，楚北捷一身银甲，遥遥回头。
送行的人中却怎么也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心中压着一丝沉闷，正要翻身上马，身后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
他回头，看见策马而来的白娉婷。
那一刻，他眼中翻涌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白娉婷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脸上是病态的惨白，她急道：“太子殿下，林相通敌，南境之战务必小心！”
楚北捷脸色一变，冷斥道：“与陆南弦串通的人分明就是你，你还敢污蔑林相！”
白娉婷脸色更白，只能急切解释：“我已想起记忆，当时在平阳谷给赵国军队带路的就是林相心腹！”
见楚北捷仍是不信，白娉婷上前一步，目光灼灼。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身为太子，天下压在你的肩头，你就因为讨厌我所以这般意气用事吗？！”
楚北捷面上一沉，却是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要我相信一个出卖身体保全自己的人吗！”
白娉婷愣住了，唯独只有这件事，她解释不了。
楚北捷不再看她，翻身上马，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扬起一阵尘土。
大军远去，白娉婷看着楚北捷的背影消失在天边乌云衔合处，她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
此来送君，一别千里。
太和殿。
白娉婷披甲上殿，双膝跪地，语气无比恳切：“请陛下恩准臣，重新带兵北上！”
皇帝看着她，叹息一声：“你父亲，你兄长都曾这般跪在朕跟前请战，一次又一次，直到再没回来。你是白家唯一的血脉了，朕不能答应。”
白娉婷郑重地磕下头去：“陛下，我白家世代镇守北境靖海关，臣既姓白，就算死在那里，也是死得其所！”
皇帝看着不肯抬头的白娉婷，眼眶渐红。
两人僵持良久，皇帝上前扶起她：“你是白家好女儿！”
他拍了拍她的肩：“白娉婷，你要活着回来，朕等着你大胜归来！”
白娉婷眼神决然：“臣，绝不辱命！”
姜国定文帝十九年十二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