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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身上停顿片刻后,他眼底一抹复杂的情绪稍纵即逝。
“今日在此,不论身份高低贵贱,赢得头筹者,朕便把先帝的龙湮弓赠与他!”
陛下身前侍候的大太监向前一步,高喝道:“围猎——开始!”
一阵繁杂的马蹄声响起,空中扬起些许灰尘。
江盏醉坐在孟鹤归后面,起初手只是虚环住他的腰,加快速度后江盏醉不得不抱住他稳住身子。
她虽在出发前吃了香囊内的救命药,但她身子骨衰败如残絮,效果还没这么快发挥出来。
孟鹤归觉察到了江盏醉的动作,不由自主放缓了速度。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江盏醉不说话,孟鹤归便也不开口。
路上偶尔遇见一些兔子,孟鹤归也会随手把箭射出,让跟在后头的六方捡回去。
“猎物大多在林中,你为何往悬崖方向走?”江盏醉瞧着不远处的崖边陡石,心猛地一紧。
孟鹤归未做隐瞒:“虞萱现在昏迷不醒,悬崖边上有一株鱼岩花,曼珠说可救她。”
想起先前在茶楼自己听到曼珠和他人联合的歹计,江盏醉搂着孟鹤归腰间的手不由得带了几分力道。
“那是曼珠设下的陷阱,你要当心。”她压低声音,想让孟鹤归感受到她的认真。
孟鹤归心一沉,只觉得江盏醉是在挑拨离间,不予理会。
江盏醉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
胸口一阵阵悸痛,她暗暗抬手紧压着,在颠簸的马背上靠说话转移注意力。
“孟鹤归,父王作为异姓王,对位居高位者始终是根利刺,你又手握兵权,难免令人眼红人,往后出门需小心……”
孟鹤归微微蹙眉,江盏醉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所谓君子易处,小人难防。
“还有你以前狩猎时受的旧伤,在阴雨天气总是有些疼,需多沐一些药浴……酒饮多了伤身,日后你也要少喝,不要……”
“你今日话有些多。”孟鹤归打断了她。
他不想承认,这种诀别的话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身后之人一阵沉默,孟鹤归分了神接连射箭狩猎都落了空。
“还想说什么就说吧。”莫名,他还想听她再多说点。
江盏醉勉强动了动苍白唇瓣:“已经说完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