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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片刻,一主一仆两人乘坐马车回了欧阳府。
这些年自嫁入顾府,她回来的时间少之又少。
今日这趟回来,怕是最后的永别了。
“月儿,怎的突然回来也不提前派人捎个信?”欧阳夫人见到欧阳鑫月,惊讶之余满是欣喜。
欧阳鑫月看着母亲眼角新添的几道皱纹,心底的涩意怎么都压制不下。
“女儿想爹娘了,便偷摸回来给你们一个惊喜。”她强挤出一丝笑意,像小时候那般拉住欧阳夫人的胳膊。
欧阳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你爹处理公务去了,晚上才能回。你在顾府过的可好?顾廷之可有欺负你?”
欧阳鑫月鼻头一涩,连连摇头:“他待我很好。”
自欺欺人的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会信以为真。
“那便好,他若是敢欺负我们月儿,母亲定要去顾府讨要个说法。”欧阳夫人说道。
欧阳鑫月隐忍的情绪在刹那间分崩离析,她抱住母亲,泪水无声淌落。
“娘……”
她要怎样才能将白绫一事说出口,要怎样才能告诉母亲自己过得一点都不好!
傍晚,欧阳恒从县令府回来。
看到欧阳鑫月,他严肃而紧绷的脸缓和了几分。
“月儿回来了,廷之没和你一起?”
欧阳鑫月笑了笑:“他最近比较忙。”
常年洞察秋毫的欧阳恒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撒谎,但也没拆穿。
“他身为锦衣卫天性薄冷,你多主动和担待,方能护好夫妻之道。”他语重心长说道。
欧阳鑫月点了点头。
一家三口在饭桌上用着膳,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馨。
饭后,下人来报,顾廷之来了府门口,要接欧阳鑫月回去。
欧阳鑫月愣住,以往她回娘家,顾廷之从不会来接她。
“快去吧,莫让廷之担心。”欧阳夫人拍了拍欧阳鑫月的手背。
欧阳鑫月看着父母二人,将本想留下的话咽了回去。
“爹,娘,往后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她握着他们的手,想要将那抹温度刻进骨血。
“下雨天父亲容易腿疼,切莫公务忙得废寝忘食,让女儿担心……”
“还有母亲的头疾时不时复发,多备些药囊随身携带。”
她说着,嗓音一点点变得哽咽:“……若有下辈子,女儿愿生在欧阳家,生死皆为欧阳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