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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江仙脚步一顿,垂在袖中的手紧攥,强迫自己转回身:“见过王叔。”
宁孤舟扫了眼她空无的身后:“夜里不安全,我送公主回宫。”
他的话没有半分询问之意,说完,便朝着桃梧宫的方向走去。
棠江仙凝视着他背影,不知他想做什么,脚步却不可抑制的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两相沉默。
脚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
棠江仙目光从身前宁孤舟的身上,慢慢落到雪地里他的脚印上。
她不由想起,前十年自己最爱的便是冬日。
因为每到这时雪落满城,她便能跟着地上的脚印,一步一步寻到宁孤舟的踪迹。
鬼使神差的,棠江仙提起裙摆,学着小时候的样子,每一步都落在宁孤舟刚留下的脚印上。
好像这样,他们便能回到从前。
可没过多久,额头撞上冷硬的后背。
棠江仙后退了步才站稳。
而宁孤舟瞧着她微红的额头,眉心微皱:“三年不见,公主没有半分长进,连路都走不好。”
棠江仙哑然,不知该如何辩驳。
宁孤舟也没等她回,继续说:“桃梧宫到了,公主早些休息,留京这些日子若有事,可差人来王府寻我。”
棠江仙心里五味杂陈:“皇叔对谁都这般好吗?”
宁孤舟面不改色:“臣职责所在。”
这一刻,棠江仙本想再问的话再问不出口,越过他就朝宫内走去。
宁孤舟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身影没入光影中的殿门。
许久,才转身离去。
夜色沉沉。
静谧的桃梧宫内只有一盏夜烛亮着。
棠江仙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泪水却从眼角不断滑落。
梦里,她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冬日,亦是她生辰。
那日,宁孤舟带着一个女子来到她面前:“陈婉儿,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