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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最后一个新年。
书房。
顾兰因走进屋子里,不见裴晏清,唤来小厮。
她看了眼外头漆黑的天,语气轻缓:“大人呢?”
小厮躬身低头回:“回夫人,大人一早儿便出去了。”
闻言,顾兰因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她抬手挥了挥,小厮退了下去。
府外万家鞭炮响,爆竹烟花的气味被寒风带进了书房,让顾兰因多少感到了些许的年味。
站在只有一盏烛火的冷清屋子里,她顿生了几丝孤寂感。
不知何时起,她和裴晏清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远到同住一府一院,见他一面都有些困难。
顾兰因心尖不觉颤了颤。
命到临了,她忽然想尝试改变与裴晏清淡如清水的日子……
案上红烛燃的只剩下了一寸,子时将过,满身风雪的裴晏清才回来。
顾兰因的几许倦意立刻褪去,上前接过他身上的大氅,温声问:“今日怎么这么晚?可用膳了?”
然而,一股淡淡的脂粉气钻入她的鼻内。
顾兰因动作一僵,却很快掩盖了过去。
这些都不重要,剩下的日子中,她只想好好陪着他。
“有事,用过了。”
裴晏清瞥了眼已经快要燃尽的红烛,看向顾兰因:“你怎么还没睡?”
顾兰因眸光暗了暗,然而还是漾起一抹笑:“没什么,想着守岁,顺便等你。”
闻言,裴晏清欲往桌案的脚步一顿。
往年的除夕,顾兰因总会等他回来守岁,今日他却把这事忘了。
裴晏清眼带歉意:“走吧,我们去守岁。”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顾兰因将大氅轻轻放在椅子上后也跟了上去。
漫天烟花,细细黑灰落在莹白的雪中。
顾兰因的目光落在身旁裴晏清的脸上,夜空中闪烁的烟火光亮撒在他清俊的侧颜上,一种虚无缥缈的朦胧感让她痴痴看了许久。
渐渐地,已入丑时。
顾兰因见裴晏清似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今日是她的生辰,裴晏清去年忘了,今年怕是也忘了……
“晏清……”顾兰因轻唤一声,欲告知自己的情意。
裴晏清闻声转过头,先一步开口:“你还记得成婚时的约定吗?”
顾兰因愣了愣,十年前与他成婚那日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那日的她满心期待裴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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