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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眼中的睡意一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疑惑。
欣贵妃向来不待见她,更未主动召见过她,她不由问道:“可说了何事?”
阿兰摇头:“不知。”
华清宫。
沈沅刚进正殿,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陆之昀。
她心中的疑惑翻了倍,不明白陆之昀为何在这儿。
“沈沅见过娘娘。”她跪下行礼。
欣贵妃却未理会,看向陆之昀:“你确定要让她协助本宫,操持你和宛瑶的婚事?”
“是。”陆之昀应道,从始至终都未看沈沅一眼。
沈沅听后,猛地抬头看向陆之昀,眼中满是震惊。
不是说好让她主办吗?为何现在变成欣贵妃主办,她反而协助了?
为何要骗她!
欣贵妃睨了沈沅一眼:“沈沅顽劣,又不知礼数,宫中随便找的嬷嬷都比她更有用处。”
她高傲的语气中尽是不加掩饰的厌弃。
沈沅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然此刻当着陆之昀的面,她却倍觉难受。
她望着陆之昀,等待着他的反应。
陆之昀恍若未闻,只道:“沈沅公主是皇上除七公主外唯一的女儿,由她和娘娘共同操持婚事,是臣能想到给七公主最好的。”
沈沅眼中划过一抹失望,见他面容无丝毫变化,眼眶渐渐酸涩发热。
她只得垂下头,靠这样的方式掩盖满心的委屈与悲伤。
“你待宛瑶果然真心。”欣贵妃满意地点点头,全然忘了还跪着的沈沅,与陆之昀说起大婚事宜来。
二人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在沈沅耳中,她却由衷地想:先生是真的很喜欢七姐,真好……
可纵然她敞开心胸,但心的钝痛感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趁着他们停下来的空挡,沈沅磕了个头低声道:“六皇兄还在等沈沅,沈沅就先退下了。”
欣贵妃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
沈沅转身快步离开,却错过了陆之昀深沉的目光。
才出宫门,沈沅骤然停住急快的脚步,扶着墙深深地吸了口气,眉头一蹙,一口血咳了出来。
她一慌,连忙蹲下身捂住嘴,生怕咳嗽声惹人注意。
唇齿间满是咸腥,沈沅生生咽了几口如冰刺的冷气才将那气味压下去,只是再无力挪动冰凉的脚。
在寒风中伫立了一个时辰,沈沅终于看到陆之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