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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亮。
谢长廷负手站在屋檐下,望着远方雪景。
冰冷的辛气呛得他止不住发咳。
朦胧中,他瞧见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影,臂弯中搭着一件大氅,像极了舒晚凉。
谢长廷下意识向前踏出一步,却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明月。”
祝明月将大氅披在他肩上:“舒姑娘如何了?”
“还未醒。”
说到这儿,两人都沉默了。
刺杀一事是舒晚凉告知,他们也早有防备,却没想到出意外的会是舒晚凉!
祝明月轻叹了口气:“舒姑娘替我挡剑一事,你如何看?”
谢长廷也不知。
或者说,从那晚舒晚凉告知刺杀之事时,他便摸不清她的想法。
寂静半晌,祝明月倏地淡淡一笑。
“长廷,不久后我就要离京重回战场了,你打算何时娶我?”
闻言,谢长廷一怔,不明她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祝明月看出他眉眼间的犹豫,心头一涩。
但很快,便扬起抹笑:“我同你玩笑的。”
话落,她笑意淡了些许:“此次一去,不知何时能归。长廷,你在京城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话至此,两人不再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阿城来禀:“王爷,宫宴上舒家刺杀祝将军的舞姬已死,并无确凿证据指正舒家。”
此话一出,气氛霎时严肃起来。
祝明月看向没有说话的谢长廷:“你打算怎么办?”
“等她醒来认罪。刺杀重臣,满门当诛。”
山雨欲来风满楼。
祝明月因军中有事,先行离去。
谢长廷又独自一人站了许久,掸去肩上风雪,转身走向偏殿。
然而,他刚踏进宫门,就见伺候舒晚凉的丫鬟匆忙跑来,跪伏在地。
“王爷,王妃醒了!”
闻言,谢长廷愣了下,大步走进。
就见床榻上,舒晚凉面色苍白,唯有一双眼还似往日明亮。
而舒晚凉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活下来。
更没想到,醒来便能看见谢长廷。
四目相对,谢长廷缓了缓因为虚弱有些紊乱的气息,率先开口:“你既醒了,便与本王去一趟刑部,证舒家罪行。”
舒晚凉一怔,被褥下的手指紧攥。
胸口的伤泛着刺痛。
她强忍着爬起下榻,跪伏在地:“刺杀祝将军一事乃我一人所为,与舒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