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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仆妇很有眼色地上前探了探鼻息,然后回道:“还有气。”
贺老夫人立刻吩咐道:“马上送她回正院诊治,还有,让贺宴那混小子滚过来。”
于是又是好一通忙乱,太医在内室替叶秋雨诊脉,贺老夫人便坐在外边等贺宴。
贺宴倒是很快来了,只是衣裳散乱,吊儿郎当,颇没正形地懒懒作了个揖:“祖母,孙儿受了伤,行动不便,您大人有大量,莫跟我计较。”
贺老夫人阵阵无名火起,抄起旁边的茶盏就冲他砸了过去:“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祖母?我把秋雨交给你看顾,你便往死里折腾她?”
贺宴眸光晦涩,在贺老夫人瞧不见的地方自嘲地笑了笑,抬眼时依然是油盐不进的无赖样:“祖母这可就错怪我了,明明是她自己想不开要寻死,我没拦着罢了,这也算我的错?”
“脖颈上的淤痕也是她自己掐的?”贺老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可看着面前的青年一脸浑不在意,她到底忍下怒火,长叹口气:“我知你怨我偏疼秋雨,更怨我不曾好好的宠爱过你……。”
“祖母误会了。”贺宴想也不想地打断她的话茬。
他在很小的时候失去父母,那时天真懵懂,不知疾苦,确实曾渴望过贺老夫人的温情。可经年过去,他即便一个人也能活得潇洒自在,贺老夫人却依然只会严厉地要求他,毫不留情地斥骂他,他看着她,只觉得烦闷。
“叶秋雨的所作所为,我已命人告诉您,像她这样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毒妇,我消受不来,您若喜欢她,就带她回长公主府,安定侯府再容不得她!”
说完,贺宴从怀中掏出一封休书,摆在桌案上,然后不顾贺老夫人的挽留,径直拂袖而去。
满室死一般的静寂。
半晌,还是太医战战兢兢地走上前:“长公主。”
贺老夫人抖着手,连喝几口冷茶,才勉强压下怒火,恢复平日不怒自威的冷厉模样:“她怎么样?”
“外伤很重,至少得静养三月,期间不能受任何刺激,”无形的威压迫在身上,太医吞了口口水,勉强稳住心神,恭敬说道:“不过,臣发现夫人体内有气血淤积,像是误食了两种药性相克的药,得等夫人醒来问上一问,方能对症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