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张开了手臂。
花妖怪不了任何人,怪不了为她去死的卫觞,怪不了那个为了她好的花妖,她只能守着给予茶音的报酬,如今报酬已经取走,她也没必要,再守着这片花海。
有风吹过,吹散她还残留的身躯,像凋零的花瓣,卫觞,我们来生再见。
一个路过的拾荒者手里的塑料瓶掉在地上跳了两下滚了几圈停下,因为他看见,昨日还盛开的曼珠沙华,一夜之间枯萎荒芜,惨烈的像一场战争。
乌云遮住了月光,没有路灯的街道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而幽静的街角,茶馆里点着暖黄的烛火,一朵曼珠沙华在一旁开的尤其妖艳,花香四溢,浮沉在茶馆之中,与茶香交织,竟一时让人有些意乱神迷。
维桢坐在一旁,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始终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闻溯握紧手心,直直的看着她割破手腕,盛了血的骨碗,然后缠上绢布,从头至尾,坦然的不像是自己的血。
“你!”闻溯突然抓住她手腕:“疼吗?”
茶音笑笑,将骨碗的血一点点的淋到花朵上,越发艳丽妖娆,她说:“我不怕疼,”疼痛似乎已经随着那段记忆慢慢的远去,再大的疼痛与她,也不过是寥寥。
随着骨碗里的最后一滴血落在花朵中,外面渐渐响起“窸窣”的声音,夜色笼罩下是一个个行动迅速的声影,如同暗夜的灵魂,却绝对不是暗夜的主人。
“来了,”茶音手里的骨碗在低落鲜血后重新变成了骨白色,花朵绽放到了极致,好像立刻要因为绽的太开炸开一般,花香一下子浓郁的要压过夜里所有的气息,传闻曼珠沙华的花香能让人想起前世的记忆,猎食者都是没有灵魂的人,但花香可以减缓他们的步伐。
“接下来交给你们咯,”茶音靠在椅子上:“没我事了,别让我失望,”
维桢点点头,立刻如同一道闪电冲了出去,很快就是血肉交织的声音,时常传来的闷哼,血腥味却被花香盖住了,茶音眯起眼睛,大红的衣裙柔顺的贴着肌肤,绣花鞋有一个没一下的晃着,像极了一个偷腥的狐狸。
“你怎么还不走,”她嘴里传出一声慵懒的问话。
闻溯极为不要脸的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