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菀心神俱震,她怔怔地立在原地,似乎因为这个消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脑海里有什么念头一晃而过,只是她还来不及思考又听左煜接着说。
“不过很可惜,后来她卷走了我家的一大笔钱之后就消失了。”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但庄清菀却隐约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目光幽冷,直直地看向他。
“难道你就是因为我母亲的所作所为想要报复到我和我父亲身上吗?她是她,和我们早就没有半点关系了,你这么做只是在迁怒无辜的人!”
“是吗?可我并不这么觉得,折磨你们,就像在折磨她的过去,我一样感觉到很开心。”
左煜回看向她,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话对她来说有多么残忍。无望的悲愤翻涌上来,庄清菀泪眼盈眶,却紧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左煜,你这样不公平。”
她喉头哽咽,面色惨白,全然一副走投无路的悲怆,左煜忽然有些不忍心地撇开眼,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话语似箭。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你若是反抗不了,就只能安心受着。还有,别再跟我玩那些寻死觅活的把戏,你爸爸那副身子还能活多久,全凭你自己掂量。”
说完这句,他抬腿便走,只是手还没触到门把,就听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左煜回过头,眼前所见的情形顿时让他感到一阵心惊,庄清菀僵直着晕倒在了地上,苍白的脸上却有鲜红的血从嘴角徐徐流出…
医生告诉左煜,如果庄清菀在接下来的一天时间内醒不过来,那么很可能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断掉的肋骨原本应该精心修养,却因为她的情绪起伏太大导致病情加重直接压迫到了肺部。
看着病床上毫无意识的人影,左煜双目充血,如同困兽一般在病房里来回走动着。
随时可能会失去她的恐慌席卷过全身,他心烦意乱,似乎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丧失了。
“庄清菀,你要是能醒过来,我就放你自由。”
他在她床边站定,最后下定决心一般看着她说出了这句话,然而床上的人影依旧无知无觉地昏迷着。
在生死面前,自由对她的诱惑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庄清菀醒来时眼前出现了一片朦胧的白,她闭眼睁开了几次,最后才看清那片白居然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
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医院呢?
她感觉大脑一片混沌,思索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昏迷前曾经和左煜吵过架。
无力的虚脱感瞬时传来,庄清菀讽刺地想,为什么连死对她来说都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
“庄小姐,你醒了?”
查房的护士惊喜地问她,庄清菀转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帘,然后艰难地问她。
“护士小姐,麻烦问一下现在什么时候了?”
“噢,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你已经昏迷两天咯。”
两天?看来这次的伤确实不清,庄清菀左右巡视了一眼,这才留意到病房的角落里有一只巨大的泰迪熊娃娃。
护士见她目光停留在熊身上,这才恍然大悟地说:
“对了,送你来的那位先生让我等你醒来后把这个卡片给你。”
庄清菀疑惑地接过护士小姐递过来的卡片,等她看清里面写的内容时内心不免五味杂陈。
左煜在卡片上写着要给她自由,从此两不相欠。
卡片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她重新看向那只作为分别礼物的玩具熊,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