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照和他怀中的长乐，眸色微沉。
“跟朕回去。”
虞昭眼睫颤了颤，抬头看向傅止渊。
他依旧是那身暗金龙纹黑袍，在阳光掩映下，如天神降世，高不可攀。
虞昭声音沙哑：“是你让人放的箭？”
傅止渊没否认，只说：“长乐私放重犯，罪该如此。”
重犯，罪该！
虞昭不知道她究竟犯了什么罪，而长乐又有什么错！
“傅止渊，你为何不信我？”
自从傅止渊展露皇帝身份后，这是虞昭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傅止渊神色一顿，没有说话。
虞昭静静看着他，对视间，她想起了曾经的年岁。
“我们曾经互托性命，许诺为大庸舍生忘死。”
“后来你说怕身侧无人可信，我便不要命的为你打下江山，平定边疆，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陛下，明明这一切是你默许的！”
“你怎么就不信我？”
虞昭字字沙哑，她是真的以为傅止渊会信自己的！
然而傅止渊没有半点波澜：“朕当初能在千万人中选了你，提拔至此，今日朕为何不能另选他人？”
另选他人。
虞昭愣住了，迟迟才恍然，她于傅止渊只是臣子。
是她自己心有歹念，才妄想他会对自己更信任，更亲近！
虞昭再无话可说，她只觉得此刻连呼吸都是疼的。
这辈子，她曾经以为拥有一切，父母健在，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真心喜欢的人……
可原来都是假的，就像一场黄粱梦，醒来，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
唯一真心待她的长乐，也为她死了，自己却连报仇都做不到。
何其荒唐，又何其可悲？！
傅止渊见虞昭悲戚的模样，心里莫名有几分烦躁。
而后抬手一挥，示意御林军将虞昭带走，紧接着转身便要走。
就在他迈步的一刻，虞昭突然开了口：“陛下，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她话里充斥着死寂与涩然。
傅止渊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攒紧，但只一瞬便压了下去。
“朕曾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抓住。”
傅止渊回头看她，字字轻寒，“朕说过，最恨欺骗。”
最恨……欺骗！
虞昭脑海中轰然一下，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涌上脑海。
她嘴唇发颤：“你……知道我是女子？”
傅止渊面无表情：“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