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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顾予临如常在习武场练剑,剑翩若惊鸿,身如略江飞燕。
“好!”一武毕,旁边就传来叫好声。
只见安玲珑坐在长廊栏杆上,托在腮感叹:“王爷,听说您本是皇位继承人,可现在却只能做个一品将军,真是可惜了。”
顾予临目光一沉,望着她:“我杀了你北周近十万士兵,你不恨我?”
安玲珑跳下栏杆,走到他面前,言笑宴宴。
“两军相见,胜者为王。你是大将军,大英雄,我自是倾羡不已。”
顾予临望着她,不置可否。
武场右侧竹林。
江筱然端着托盘,看着在武场中相谈甚欢的二人,脸上苦涩难掩。
她一早便炖了滋补的汤药,想向顾予临服软示好。
可现在看来,她倒成了局外人。
江筱然悲酸的转身,素白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后。
江府。
满地秋叶飘零。
江筱然沿着石子路走着,恍惚想起了爹娘。
爹娘一生清贫,爹爹教书育人,桃李遍天下;母亲治病救人,惠泽世人。
二人琴瑟和鸣,和睦恩爱,不知艳羡多少人。
母亲离世后,爹爹身体就每况愈下,却始终未曾续弦,独自抚养她成人。
直到她嫁给予临,隔年爹爹便放下心来撒手人寰。
不知不觉,江筱然走到了书房。
里面的物件分毫未变。
江筱然找出抹布,细细打扫。
忽然,不知触到什么,一旁的书柜缓缓拉开,竟是一道暗门。
江筱然惊讶的走近一看,却怔住了。
书柜后的墙上,挂着一副栩栩如生的仕女图。
一笔一划纤毫毕现,可见下笔之人用情至深。
——那是母亲的画像。
江筱然蓦然鼻尖一酸,爹爹会在多少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独自思念着母亲呢?
她伫立在画前良久。
久到斜阳将窗棂拉长,江筱然才将画取下抱在怀里,回了王府。
刚踏入大门,她就见顾予临面无表情的坐在大堂里,似在等着自己。
江筱然垂下眼,缓缓走进门里。
顾予临眼中情绪变幻,待她走近,放下茶杯,淡然开口。
“大婚的日子将近,还有许多的相关事宜未定,你来操办决策吧。”
江筱然猛地一顿,手紧紧的捏住了画轴。
她的心像是泡进了最苦涩的药汁里,又酸又痛。
或许她早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