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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压下心尖的涩意:“王姨买菜去了,所以只能我送来。”
裴斯年睨了眼她手里的粥,眉目清冷:“为了照顾我,你可委屈了。”
闻言,简洛西心一刺。
裴少棋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下个月戏曲大会,相信你会有好的表现的。”
说完,他便迈着长腿走了。
裴斯年神色阴郁,他夺过简洛西手中的碗,在她错愕的目光下将碗翻了过来。
粥全部都倒在了地上,裴斯年扔掉碗:“如果你觉得委屈就走,但你愿意受这些委屈,那只能说明你贱。”
话落,他“嘭”的一声狠狠关上了门。
简洛西僵在原地,整个人都像是被这句话打进了深渊。
裴斯年几乎将自己对他的爱和自己的自尊全部踩进了烂泥中蹍碎。
委屈和哀戚像无数的针刺进她眼中,疼的泪水凝噎。
裴斯年,我在你心里真的就那么卑贱吗……
王姨刚回来,简洛西便接到老年医院的电话,说简母吵着要见她。
简洛西立刻赶了过去。
简母自幼智力缺陷,简父死后,照顾母亲的责任便落到了她身上。
没嫁给裴斯年之前,简洛西还能一边学戏一边照顾简母,但结婚后,她迫于裴母的压力,只能将简母送来老年医院照料。
病房中,简母摆着花手转着圈,嘴里哼着简洛西从前经常给她唱的戏。
简洛西望着,喉间一哽:“妈。”
简母闻声停下,见她来了,像个孩子似的蹦跶了过来:“洛西,快,快来教妈妈唱,妈妈要去唱给阿豪听。”
“阿豪”是简母对简父的称呼,除了简洛西,她唯一认得的人只有简父。
简洛西放下包,含泪弯了弯唇角:“好,妈听洛西唱,学会了唱给爸听。”
简母乖巧地点点头,自己搬了椅子端正地坐着。
见状,简洛西收拾因裴斯年而起的所有情绪,为简母唱起《贵妃醉酒》。
简母认真地看着,双手还打着节拍,俨然是副小孩的模样。
直至傍晚,简洛西才从医院回去,可还没到家门,身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叫住了她。
“简洛西。”
她转身望去,是一个长相妩媚的陌生女人。
简洛西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你是?”
女人迈着优雅地步伐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是我,宋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