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春山接了话:“就是有信号,也用不起,一个月上百块,哪有钱?”
李晓禾心中暗道:村干部看似老实,其实好多都有蔫主意,眼前这两人就是。何春山编了好几个偶然,把这次误事竟归结到太注重别人言论上。乔满囤更胜一筹,直接把同伴话中漏洞一次补齐,还把这事归结到信息不够发达。
其实李晓禾心知肚明,这根本就是糊弄人,是他二人明知村民上访而一直躲着。如果不是村民向其施压,恐怕今天乡里未必能叫来二人。
见乡长不说话,乔满囤又做起了检讨:“乡长,近段时间家里老有事,本来想着早点来向乡长汇报工作,结果也是一拖再拖。今儿个向乡长做检讨,以后尽量勤汇报。”
“我也是,政治敏感性不足,认识不到位。”何春山随声附和。
李晓禾没有理会二人的这套表演,而是直接问到了主题:“眼前的事怎么办?”
“眼前的事……不好办。”
“很难,村民实在不容易。”
乔满囤、何春生吞吞吐吐,都啄起了牙花。
“别吐吐吞吞的,有话直说。”李晓禾皱起了眉头。
二人对望着,挤眉弄眼一通,还是乔满囤先说了话:“乡长,这事你肯定也知道了,两个村三百来户村民,一下子就被骗了三百来万,一户平均一万多。老百姓跟公家人不一样,挣钱没那么容易,都是一分分从土里刨出来,又口挪肚攒的。这三百来万,要是放到大老板身上,就是一辆车,几瓶酒的事。可这一户被骗上万,放到老百姓身上,就跟要命差不多了;好多人都急的大病不起,有的女人家心眼小,更是寻死觅活的。”
“是呀,是呀,那个挨千刀的骗子,他这根本就不是骗钱,简直就是要命。老百姓好不容易吃饱穿暖,有几个活钱,又让骗子一下全都卷跑了。这乡里乡亲的,看着就难受,把我急的也是吃不好,睡不香,这嘴里全是獠泡,你看看。”说话间,何春生扯着下嘴唇,展示“上火”成果。
李晓禾依旧面色冷竣:“这么多钱被骗,放谁身上都着急,村民确实更不容易。可毕竟是一山公司骗的,又不是乡政府,人们都找到乡里,乡里也没办法呀。总不能乡里出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