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寒的眼神平静如水，视线始终落在远方不曾移动。
“你要去哪儿？”
“比如说，一个很远，而你又找不到的地方。”
“那我会等你，等到你回来为止。”
沈子寒略一颤眸，收回的眼神落在身旁的人，不忍，不舍，心疼，忧伤，各种复杂的情绪在眼底漾开，只是肩上的人并未抬头，所以未曾发觉。
“走吧，回去了。”沈子寒收起情绪，拍了拍身边的她，站起身替她整了整微皱的衣角。“出来那么久，阿姨也该担心了。”
“和你在一起，她最放心了，怕什么。”嫣然一笑，停留在眼角的笑意那么真诚，恍若时光停滞，深情对望，除却彼此，再无其他。
*
莫言希勾起袖口，指尖轻划过那道已不太明显的伤疤，那是在沈子寒意外滑落山崖前，她拼命拽他时留下的。在沈子寒放手之前，她从未想过要放弃，即便深知力不从心，也从未打消坚持下去的决心，就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她抓住的，是自己生活的希望。
“言希，拿好刚才我给你的树枝，下山的路要你自己摸索着走了，一定千万留心自己的脚下。”沈子寒看着她身后那棵摇摇欲坠的松树，最后一次，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我不要！我不会放手的！沈子寒，你也不许放！”莫言希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挣扎着拽紧了他。
意料之中的事，莫言希的体力经不起长时间大量的消耗，即便她再怎么努力，也始终得面对指尖渐行渐远的滑动。
沈子寒最后留下的，是他眼底快要化了的温情。在坠落之前，最后一次，温暖地笑着。
而这个笑容，也是莫言希最痛苦的回忆。
*
秋意渐浓，莫言希收了收竖着的衣领，不舍地望了一眼碑上的相片，“走了子寒，过两天再来看你。”说着，转身往家走去，伞沿断断续续滴落着雨水，溅起的水花，转瞬即灭。
“希儿，你回来啦？”
莫言希轻应了一声，甩了甩湿哒哒的雨伞放在门口，默默换好鞋走进屋。
“又去看子寒了？”莫妈妈从厨房探出身子，关切地询问，在看到女儿点头时划过的落寞后，有些心疼。“去换了衣服，准备吃饭吧。”
“好。”莫言希浅浅一笑，转身进了里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