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顿，语气比这月寒宫还要冰冷几分：“不必。”
言罢，他再无言，抬步回了寝宫。
身后的凤清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那丝绸的帕子像是要被攥碎一般。
她撑着石桌，眼眶通红，喉间哽涩，声音轻得随风而飘：“夜华，你到底想要什么……”
然而这寂静如水的月寒宫，没人回答。
这一夜，凤清无眠。
其实过去的很多个夜晚，她都不曾入眠，无论醒来还是在梦中，她始终都是孑然一身，独自一人。
本以为夜华的出现会改变这一切，却不想，她先丢了心。
凤清心中郁结，隐了气息悄然来到夜华的寝殿外。
透过窗子的缝隙，她见夜华竟也未睡。
夜华坐在正厅，一手执玄天剑，一手执方帕。
他一瞬不瞬地擦拭着剑刃，剑面上泛着的寒光让人不禁战栗。
夜华在忘川谷万年，凤清险些忘记，他本战神，该在战场上斩妖除魔。
却因一道神谕，不得不将剑入鞘，做一个无事的闲散神君。
凤清暗自咬了咬唇。
若回到战场上是他的愿望……那她甘愿成全。
翌日。
天将将亮，凤清便离开月寒宫，直奔母后的双栖宫。
身为比翼鸟族的女君，她的母后也许有办法帮助夜华。
路经凤婵幽的梧桐宫时，凤清被满天的朝霞引去目光，不由得停驻多望了两眼。
她的月寒宫是忘川谷最冷清偏僻的地方，从没有日出朝霞，只有日落余晖。
衰败的天色，亦如母后对她的厌倦。
双栖宫。
女婢对凤清浅浅行礼：“二公主，女君正在忙，请您在偏殿等。”
凤清应声。
但她在偏殿等了许久，都未见到女君身影，便独自前往正殿。
刚走到殿门前，凤清还未抬起手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君和凤婵幽的声音。
“花朝节后，母亲便将女君一位传承于你，你可以开始择如意郎君做驸马了。”女君声音中带着凤清鲜少听到的温柔。
凤婵幽语气带着撒娇：“母亲，世间男子千千万，但女儿只想要夜华神君一人。”
凤清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缩紧。
她尚未多想，门内又传来女君的声音：“夜华之妻已定凤清，此事不能胡来。”
凤婵幽的声音倏地低下去：“那就让她成为亡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