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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落在池穗穗身上的目光逐渐复杂。
窗外雨幕渐歇,风带着土腥气从敞开的窗吹进来。
池穗穗醒来的时候,周行望坐在她身边。
四目相对,周行望先开了口:“你知道我是谁么?”
“周行望。”
听到这个回答,周行望心里一直提着大石落回了原地。
两人又沉默下来,病房里重新归于寂静。
片刻,周行望想起该去喊池沥川,便要往外走。
见他起身,池穗穗心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叮地一声断了。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挽留周行望的资格,毕竟,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在一起过……
可在他拉开门时,池穗穗还是没忍住喊住了他:“行望!”
周行望转过身看她:“怎么了?”
池穗穗咽了下喉咙,声音微颤:“这三年……你有爱过我吗?”
周行望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在池穗穗看来,就是没有。
她心里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凄凉。
池穗穗缓缓闭上眼,不再去看周行望,声音沙哑破碎。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你走吧。”
周行望看着她的颤抖的眼睫,觉得该说些什么。
可最后,他还是沉默走出了病房。
关门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震耳。
即使闭着眼,池穗穗也压不住滚烫的泪顺着眼角流下……
她不想要周行望的怜悯和同情,这比他不爱她,更让她难受。
池沥川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他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是心疼,也是不忍。
他知道池穗穗的痛苦因为什么,也很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
池沥川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轻轻覆上她的发。
“穗穗,还有哥在。”
短短几个字,却让池穗穗的情绪顷刻间分崩离析。
她埋在池沥川的怀中,终于不再强装着坚强,放声大哭起来。
池沥川喉咙微滚,心疼不已,动作轻柔地拍着她背脊,给她无声的依靠……
接下来的日子,周行望没有再出现过。
池穗穗每天看着病房门打开,合起,从满心期望到如今的黯淡无光。
她终于明白,那天周行望的话是认真的。
在自己忘记的那三年,他给了她虚幻的假象,现在也是真的要结束了。
周行望不爱她,自己无意将他禁锢在身边这么多年,也该还他自由了。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