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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深说的是醉话。
可陆景深又是掷地一句:“慕显赟,明日问斩。”
慕安宁猛地一颤,她的手紧紧攥着:“为什么?”
为什么陆景深已经答应帮忙,爹还要被斩?
陆景深醉意已消,他淡漠道:“因为他帮了不该帮的人。”
不该帮的人?爹何曾帮了不该帮的人?
慕安宁慌乱的视线与陆景深冰冷的眼神相撞,她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她脸色霎时白了下来:“是你?”
她怎么忘了,这天下最想刺杀皇帝的人不就在她眼前!
那日她取出的扳指,上面的图案放大来看不就是陆景深的晋陆军军徽吗?!
慕安宁步步后退,身子都似要摇摇欲坠:“我父亲为官二十载,清廉公正,在朝中从未与你为敌,你恨我,可我爹无辜啊!”
她压着深重的喘息,字字如同一把利刃在她喉间游走着。
陆景深嗤笑一声,站起身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本王恨的岂止是你。”
慕安宁只觉心痛到几近麻木了:“这就是你说的要我后悔生在慕家吗?”
陆景深眸光一暗。
慕安宁知道陆景深狠,却没想到他能这么狠。
杀人诛心,陆景深无疑是要给她一次剜心的疼痛。
陆景深甩开她,命人将慕安宁赶了出去。
看着慕安宁的身影消失,他才重新坐下,一手撑着昏昏沉沉的头。
暗卫陈禄此时躬身踏了进来,不禁问道:“王爷为何不告诉王妃实情?”
陆景深眸子一片晦暗不明,让人难以捉摸。
半晌,他才淡淡的说了一句:“若非当年她在本王与仵作之间选了后者,岂会是今天的结果。”
陈禄再看慕安宁离去的方向,只是无奈一叹。
情字难却,可惜的是心意难通。
次日午时,刑场。
慕安宁看见刑台上那被绑着的佝偻背影,心猛然抽痛。
她拿着食盒,步伐沉重的走到慕显赟面前。
“爹。”她重重的跪了下来,看到慕显赟如雪的鬓发更是心如刀绞。
慕显赟浑浊的目光在看见慕安宁时清亮了些许,他压抑着声音:“安宁,莫伤心,爹无悔。”
慕安宁的眼泪顷刻间湿了整个苍白的脸颊。
慕显赟望着站在她身后几尺外的陆景深,郑重道:“孩子,记住,你是王妃,往后再不能涉仵作之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