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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卫司。
沈承渊坐在榻上,赤着的胳膊缠着带血的绷带,血迹斑驳的飞鱼服被丢在一旁。
谢娇娇看到这一幕,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她站在门口,气息还有些不稳。
“承渊……”谢娇娇正要进去,却看到一抹艳红身影坐在沈承渊身侧,熟稔地给他穿上衣袍。
她愣住,未尽的话如倒刺卡在了咽喉。
道不出,咽不下。
沈承渊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向门口。
看到谢娇娇,他的脸色比方才冷了几分:“你来作甚?”
谢娇娇攥紧手指:“下人说你受伤,我不放心……”
“死不了。”沈承渊嗓音寡淡,不想多言。
那红衣女子转身看向谢娇娇,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谢娇娇看着她,同为震惊。
“……知茵?”
江知茵是她儿时的好友,自八年前自己被晋州县令谢恒收养为女后,两人就此别过。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们竟然在这样的场面重逢。
“我现在是晋州六扇门的捕快,替谢大人办案。”江知茵淡笑说道,英气眉宇划过一抹晦暗。
谢娇娇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六扇门和锦衣卫合作办案是时有的事,江知茵身为捕快,她和沈承渊的接触也无法避免。
只是,想起刚才她给沈承渊穿衣的那一幕,谢娇娇心底始终不是滋味。
“明日我再来给你上药,伤你的人,我定要他活不过今晚。”
江知茵对沈承渊说道,转而对谢娇娇拱手道别,握紧腰间的佩剑离开。
瞧着那抹炫红身影愈走愈远,谢娇娇踩着绣花鞋朝床榻上的沈承渊走去。
“我看看你的伤……”
她满眼担忧,但素白指尖还未碰到沈承渊衣襟,便被他避开。
“不用。”沈承渊嗓音透着疏离。
谢娇娇心一滞,停在半空的手僵硬了几分。
“她能碰,我便不能了吗?”
沈承渊蹙眉:“她与你不一样。”
谢娇娇有些迟缓地将手收了回来,蔓延满屋的血腥气息让她有些呼吸紧促。
她与江知茵不一样——
一个是因公处事的女捕快,一个是成亲三年的结发妻。
到底谁才有资格碰?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承渊母亲神色紧张走了进来。
“承渊儿,你受伤了?可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