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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顾南栖却将一件衣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走吧,回府。”
语气熟络的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
崇曦眸色微微一动,望着走在前面的身影,眉头轻蹙。
他又想怎么戏耍他?
见崇曦愣着不动,狱卒不客气的推了他一把,“走吧,上卿大人都来接你了还摆谱呢。”
“这人呐,长得美就是好,连上卿大人都知怜香惜玉了。”
闻言,崇曦眸色晦暗,却是一言不发,默默的走了出去,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捏的骨节泛白。
身上那件属于顾南栖的衣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行走的途中,无声的掉落,湮灭于阴暗潮湿的牢内,不叫人察觉。
走出皇宫,崇曦看了一眼那辆停在宫门口的马车,而后平静的挪开了视线,缓步往前走去。
夜晚的大殷都城,似一副逶迤铺展的水墨画,而此刻,他却无暇欣赏。
全身都在疼痛,每走一步,那鲜血便滴落到了地上,疼的近乎麻木。
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崇曦,顾南栖掀开了车帘。
夜色里,男人拖着僵硬的步伐,正缓步往前走去。
瞧着这一幕,顾南栖眉头轻蹙:“崇曦。”
男人脚步突然顿住。
顾南栖清晰的看到他突然僵硬的脊背。
片刻之后,崇曦缓缓转过身子,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上卿有何吩咐?”
瞧着男人倾绝的面容,顾南栖悠悠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崇曦没有回答。
“上车!”
顾南栖话音刚落,崇曦垂在身侧的手便猛地捏了起来。
他低垂着眼眸,似乎正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东西。
许久之后,终究还是松开了紧握的手。
缓缓抬眸,崇曦望着顾南栖,眸底静如湖水,无半点波澜,温润的嗓音不疾不缓。
“上卿曾说,如我这般败军之子,连牲畜都不如,怎配乘车。”
“……”顾南栖轻抿唇瓣,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初见崇曦之时。
那时,她策马回朝,殷天成大宴群臣。
宫廷夜宴之后,权倾朝野的顾南栖便向殷天成要了大盛质子崇曦,在一大片哄笑声中将人推上了马车,不管不顾的便欲对其不轨,崇曦不从,当即便被罚跪于闹市之中。
那时,正是寒冬腊月。
他着一件的单薄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