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染压下喉咙的梗塞，抬脚便要走。
“站住！你还嫌将军府不够惨吗？”
一句喝止从门口传来，凌云染看着走进来的凌母，眼眶发红。
她还记得，三哥四哥燕城大败被俘那日，母亲的发白了一半。
如今，竟已满头华发。
“娘……”
凌母却站在原地，恭敬疏离：“皇后娘娘身份尊贵，以后还是莫要再来我将军府了。”
凌云染呆立当场，眼泪瞬间涌出：“娘，您这话是何意？您……不要女儿了吗？”
凌母没回答，只是让开了门：“恭送皇后娘娘。”
凌云染承受不住的退后一步，她看着几位嫂嫂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中陡然明白了什么。
“这一切，跟拓跋衍有关？对吗。”
“啪！”
凌母抬手给了凌云染一个巴掌，语气震怒：“你贵为皇后，怎能直呼皇帝名讳。圣上旨意，岂是你能肆意揣测！你给我滚！立刻滚！”
凌云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将军府的。
她站在破败的府门前，只觉得阵阵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这一刻，凌云染终于明白，什么叫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回到宫中。
她脚步一转，直直朝着御书房而去。
拓跋衍见她眼眶通红，不禁站起来迎上去：“皇后这是怎么了？”
凌云染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惨然一笑：“陛下可是要对我凌家赶尽杀绝？！”
拓跋衍眉心一跳，沉下脸来：“皇后擅闯御书房，就为了说这等荒谬之言！？”
凌云染强忍鼻尖酸涩，哽咽着：“荒谬？那陛下可知，我生辰之日回到凌府，却看到满目疮痍，府门破败，看到阿满高烧不退，满府孤寡，却连一个大夫都请不起时，我又觉得这一切是何等的荒谬！”
“陛下，你说若我父兄泉下有知，可会为当初不顾一切助你登基而悔恨莫及！”
此话一出，拓跋衍当即大怒！
猛然抬手一挥，狠狠一巴掌将凌云染甩在地上：“你是朕的皇后，谁教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御书房内骤然死寂。
许久，凌云染撑起身子，一双眼看着他，清楚地映出拓跋衍的样子。
“皇后？这一年里，你何曾把我当皇后看待？拓跋衍，七年前是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做到了，食言的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