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旗下有一家私立医院，医疗设备、医师资源乃至医院环境在北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司老爷子住在顶层的VVIP病房。
整层楼只有这一间，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大平墅，卧室餐厅厨房，会客厅娱乐功能区等等一应俱全。
医院向来声音嘈杂，但杜若一踏入这层楼，耳边霎时清净下来，空气中隐隐浮动的香氛让人心情放松些许。
不过此刻她完全没有心思欣赏，步履匆匆的往卧室去。
“外公，您……”
推门的瞬间，话语戛然而止，她盯着坐在床边给老人削苹果的男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你怎么在这儿？”
司景澜挑眉，面上带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外公生病了，作为亲外孙我不在，谁应该在？”
杜若在心里呸了一声。
三年婚姻里，他亲自照顾外公的次数少得一个手都数不完，还好意思说这话，果真是脸皮厚。
“臭小子，你还有脸说！”
苍老而虚弱的声音打断两人无声的对峙，“你给我滚出去，看见你那臭脸就烦。”
杜若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将司景澜给挤开。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而憔悴，因年龄增长而逐渐干瘦佝偻的身体陷在柔软的床中，像是随时可能抛下世间一切而离去。
可那双看着她的眼睛，依然温和慈爱，将一切苦痛藏在了平静之下。
杜若眼圈蓦地红了。
不知怎么的，她从老人身上感受到了十分熟悉的温暖，就好像他这样关切的看着的是她，而不是原主。
握住司老爷子的手，她轻声道：“外公，你怎么突然病了，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咳咳，人老了，零部件锈得差不多了，老头子我啊怕是没多少日子咯！”
“外公，您别瞎说！”杜若佯装生气。
司老爷子勉强笑了笑，“乖孩子，没事啊，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他像是精神不济，刚说了没几句话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杜若沉默的给他掖了掖被角，转身看见司景澜把苹果啃得只剩果核，忍不住嘴角抽了下。
这人像个精分神经病，在外面是高傲不可一世的商界大佬，到了最亲近的人面前像个混混。
她压低声音，“我们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