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凝抬头看着外面如瀑布般的大雨，轻声问：“大人回来了吗？”
碧草面露难色，摇了摇头。
顾夜凝见状，视线落在一旁桌子上摆放的靛蓝色女官服和礼部的任命文书上。
她多年努力，本该成为教坊司正三品掌事。
可如今，文书下来，她却成了从三品尚仪。
而掌事之位却由楚子逸一直心仪之人担任，一个根本不懂礼乐的人！
“嘎吱——！”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楚子逸一身藏青色锦衣卫服走了进来，此刻本是炎夏，然而他身上却带着一股子寒气。
碧草见他回来，忙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楚子逸清冷的眸子落向顾夜凝，余光看到桌上摆放的官服和认命文书，冷嘲热讽道：“怎么，晋升为尚仪不开心？一副晦气哀丧的脸。”
冰凉的话让顾夜凝心尖一颤，好看的杏眸中满是悲痛。
“你为何要将教坊司掌事之位给柳雪？”
楚子逸没有回答，脱掉外衣，朝里间走。
顾夜凝看着他的背影，手不由握紧，指尖陷进掌心。
“你可知我在教坊司苦习十数载，酷暑寒冬不敢懈怠，才终于得到礼部认可，得考核之资？”她眼尾发红一字一句。
楚子逸脚下一顿，转身冷漠的看她。
“那又如何？只要她想要，本督就会帮她得到！”
闻言，顾夜凝背脊僵硬，心底发凉：“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当今世上，有谁的夫君会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相濡以沫的娘子？！
可她的话，并未让楚子逸愧疚。
他的声音凉薄至极：“本督可从没把你当妻子。”
恶语伤人六月寒，顾夜凝脸色霎时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
楚子逸不欲与她多交谈，就要进入内房。
顾夜凝在这时起身，喉咙哽咽：“你这么做，值得吗？”
屋内刹那间变得窒息起来。
顾夜凝虽看不清楚子逸的神情，但也知自己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她一步步走上前，放下以往的矜持，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衣袂，声音沙哑。
“夫君，你我成婚五年，夜凝一直尽着自己的本分，不求你心仪，只求你真心相待。”
楚子逸听着这话，心底莫名不适。
他正要开口，外面一个小厮忽然跑来禀告。
“大人，柳雪姑娘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