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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一跨挣脱了她的手。
然后,夏浅溪清晰的看见,王云卿朝着自己绽放开示威的笑。
夏浅溪牙关战战,明明现在已经是初夏,她的骨子里却腾起丝丝寒意。
她的眼倏地红了,伸出手用力想将他拽回来。
“薄夜白,你疯了是吗?”
听到夏浅溪像个泼妇似的闹腾,薄夜白觉得丢脸,手一挥将她掀开。
“你有完没完?”
夏浅溪跌坐在地上,忽的一僵,脑海深处忽如其来的抽痛让她呼吸滞住。
自从失明后,薄夜白的听力便很敏锐,听到夏浅溪痛苦的声音,他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了?!”
王云卿怯怯说:“夏小姐捂着头很痛苦的样子,可她并没有撞到头啊……”
“夏浅溪,别装了,没意思。”薄夜白皱眉,觉得自己刚才冒出的担忧有些可笑。
他居然差点上当。
痛苦令夏浅溪越发暴躁起来,她嘶声喊道:“让她走,你让她走——!”
见夏浅溪血红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王云卿被看得有些瑟缩。
“阿夜,我走了……”
薄夜白没有拉住她,很快就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远去。
而夏浅溪还像个疯婆子般念叨着“让她走”,令他忍不住火冒三丈,循声扬手就是一耳光!
“你是不是疯了?”
夏浅溪的身子无力的歪倒,刚要开口,薄夜白就立马又砸过来三个字。
“离婚吧。”
她有些呆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喃喃道:“还有十天……”
“现在离婚和十天后离婚,有什么区别?”薄夜白脸上只剩下惯常的冰冷不耐,“你以为会有什么改变吗?”
夏浅溪嘴唇动了动,想说十天后,我就看不到你了。
可最终她只是倔强道:“你忘了我说的吗?如果不满一个月,我死都不会离……”
“那你就去死吧!”
薄夜白打断她,薄唇如刀划在夏浅溪的心上,刹那鲜血淋漓。
她的心脏从这场婚姻开始的那天起,不,从薄夜白车祸失明开始,就七零八落,处处打着补丁勉强活着,早已看不到完好的皮肉。
如今终于补不上了,那个破了的洞,汩汩的流着血,渐渐干枯、萎缩。
“如你所愿。”夏浅溪声音发颤,喉间溢出一丝哽咽,“我生病了,很严重,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