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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几日,阮嫣然请示了祁云行,要将阮母从侯府接出来。
父亲战死后,母亲带着她退居侯府一角,含辛茹苦将她养大。
想到上一世母亲被她连累,请愿上了庵堂,自己甚至没见到她最后一面,阮嫣然便心事沉重。
祁云行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再次回到侯府。
阮嫣然却没能见到阮母,接待她的,是三婶陈云芳。
她慢悠悠地抿了口茶:“你一个秦王弃妇,来我侯府作甚?”
陈云芳面孔得意。
全然忘了,三年前她是怎么跪在地上,说阮采薇重病,求阮嫣然嫁给祁慕轩。
若是前世,阮嫣然定然已经难堪得狼狈不已。
但如今的阮嫣然却端起茶,眉眼风轻云淡:“我与秦王是皇上钦定的和离,你说我是弃妇,是在对皇上不满吗?”
这话一出,陈云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她怒视着阮嫣然,心中却不由生了丝困惑。
从前阮嫣然逆来顺受,绝不会说这等尖酸之语,如今竟像变了个人似的。
“告辞了。”
阮嫣然懒得与她多费口舌,径自起身离开。
说是告辞,可出了正门,阮嫣然就径自朝阮母的院子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便见阮母身边的丫鬟拿着食盒灰头土脸地跑向柴房。
阮嫣然心一沉,不安漫上心头。
阮嫣然跟了过去,万万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让她心如刀绞的场景。
凌乱冰冷的柴房中,阮母只盖着一席薄被蜷缩在柴堆旁,雪花从窗外飘进了来落在她的银发上。
“娘!”
阮嫣然红着眼跑过去,忙将斗篷脱下来盖在阮母身上。
“小姐!”丫鬟见了救星似的跪地哀诉,“小姐救救夫人吧,夫人身感风寒数日,侯爷夫人不让奴婢请大夫,还把夫人挪到柴房来……”
阮嫣然看着阮母惨白没有意识的脸,胸口翻起滔天的怒火。
这时,陈云芳带着几个丫鬟赶了来。
她看着跪在阮母身边的阮嫣然,呵斥丫鬟:“我不是吩咐过外人不能放进来吗?”
阮嫣然深吸了口气,冷着脸走向陈云芳。
那眼神,恍若从地狱而来的讨命厉鬼般,让陈云芳下意识地发憷。
还没等她说话,阮嫣然就冲上前狠狠攥住陈云芳的发髻,将她的头一把压进地上结了薄冰的剩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