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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车?”贺家不像是能买得起车的人家啊。
贺行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回身去搬东西时回了句:“我从县城租来的骡子车。”
这下换杨安凝尴尬了,可转念一想,她倒是又看了几眼贺行洲的背影,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腹黑。
她不知道贺行洲是什么时候得到贤王已经打过来的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在他回来的路上知道的。
细想一下,如果有人正在逃命,人家会停下来跟你瞎唠嗑吗?再说了,他嘴里那个林家小厮,只是一个下人,平时都会有诸多不便,更何况是在逃难的路上。
而贺家这家徒四壁的情况,平时连牛车都舍不得坐,更何况是从县城租骡子车回来了。
所以,杨安凝猜测,贺行洲多半是从别人嘴里得来的消息,只是为了让云氏等人相信,这才扯了谎。
“怎么还没去帮娘?”贺行洲跑了一趟,再进来时看见杨安凝还傻站在屋里,顿时脸上有了几分不耐,“要是你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他说着就伸手入怀,打算将休书再拿出来。
杨安凝回神,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不会反悔,只是刚刚在想你桌上的哪些东西要带着。”
贺行洲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看了一眼他那张用两块大石头做桌脚,一块木板子当桌面的“书桌”,垂下眼沉声道:“这些都不必带。”
杨安凝诧异的看着他,再次失声。
这个时代跟她生长的全民教育时代不同,能读书的人少之又少,就连朝廷都还在采用科举和举荐两种任用官员的形式。
而贺家原本是官宦之家,只是贺行洲的亲爹不知得罪了谁,变成了罪臣,如果不是恰逢那一年新帝登基,贺家人都会被发配到西北苦寒之地。
贺家被判三代之内不能参加科考,贺行洲成了罪臣之后。贺老爷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坚持让贺家子女都读书,直到他去世,云氏才对几个女儿读书的事不再上心,专心供贺行洲上私塾。
杨安凝和贺行洲成亲这三日,贺行洲不在家,就是去了县里的学舍。至于他为何丢下原身,杨安凝也不清楚原因。
对读书人来说,书籍不是最珍贵的吗?杨安凝不明白贺行洲为何要舍弃这些书。
“在生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