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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凑上去观察,朦胧昏暗的视野霍然亮堂起来——过道的灯被人按亮,那人一只手挽着西装外套,一只手还搭在墙壁的开关按钮上。
灯却坏了,忽明忽灭的,那个人仰着头看了一眼过道灯,下颌线条流畅干净,像宋明时代的工笔画勾勒出来似的细腻。
沈苒青看清他的眼睛,心里咯噔一声,按在门上的手指下意识抓紧,在发潮的枣红木门上划下五个清晰的指印。
她讪讪退后,回到沙发上坐着,门外静得很,门缝挡不住密码锁开锁的声音,她察觉到自己心跳的很快,陡然生出莫名的焦虑。
幸好随着最后那一声关门声,心跳算是平复了一点。
她把抱枕抱在怀里,蹑手蹑脚地靠近大门,门口的“外卖小哥”也不见了踪影,她打开门,只看见门口一碗被踢倒的阳春面,汤汁和面条洒了一地,散发出冷腻的鲜腥味。
附近派出所的警员出警迅速,五分钟后她家门铃又被按响,沈苒青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指着地上那一坨面条说:“物证。”
签了名送走民警,沈苒青打扫了门口,又拿了块抹布蹲在地上擦瓷砖,汤汁黏糊糊的渗进瓷砖缝隙,很不好收拾,她有些苦闷,把抹布一摔,叉着腰站起来休息。
好死不死的,在她站起身的时候,隔壁住户把门打开了。
沈苒青第一反应是闪身进家门,但是迟了那么半秒,只听得陆至冬喊她的名字,带点疑惑的语气:“沈苒青?”
她面痒耳热,暗道今天运气实在不佳。
陆至冬推了个行李箱出来,轮子也不静音,扰人耳根清净。
“你现在住在这里?”他问。
沈苒青点点头,用不经脑子的语言将气氛往更尴尬的境地推去:“你也住这里?”
陆至冬手上还拎着个猫笼子:“我朋友住在这里,我来帮他拿点东西。”
他有个养猫的朋友。
沈苒青因为多瞟的那一眼,得出这个结论,一晚上没睡好。
她越想越生气,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道,当年我养在宿舍的小猫你嫌弃掉毛,如今竟然肯为了朋友特地来拿猫笼子了。
什么人啊这是。
失眠一整夜,她清晨六点才睡着,后来被饿醒,梦游似的走到厨房给自己冲了一杯麦片。
摸起手机一看,下午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