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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瞥到这些翠菊,这也总让我心里为之欢喜。
初夏时节,在石碾盘边看书,头上石榴树擎起的绿荫,阳光的碎银子随风浮动,间或就会有石榴花核打在书页上,敲在脑袋上,弹落到石碾盘上,阳光照上去,一派明艳。
余下的那一块泥地,就是花、菜的天地了,这块花地,是第一年栽种,各色花,纷繁交错,只添其零乱,没有归整。红色醡浆草里挤进了葱兰花;明黄的小丽菊,多半匍匐在地上,腰身一扶,就生脆地断掉了,也只能如此,一朵朵开得耷拉着脑袋,很是委屈;粉白色、深红色、水红色的小丽菊也挤嚷作一团,虽然水红色的是主唱,而其他两种颜色也肯退让,一支歌就唱出了各色杂音;沿水泥地边依次南北排开的是三株月季,艳红色的小月季,亮黄色的月季,还有玫瑰前世般的红月季,都月月开到纷繁,其他各色花渐次凋零,它们却一直不曾间断地开放着,每天早晨下楼,总是它们最先夺你的眼目,也总会想到“花未眠”;还有行将凋零的康乃馨,重又生发的凤仙花,以及攀爬到石榴树顶的花朵作深红色五星状的茑萝……
统统这些,无疑又总让我想到汪曾祺先生的话——“在任何情形之下,那座小花园是我们家最亮的地方”——以及接下来的一句——“虽然它的动人处不是,至少不仅在于这点”。
泥地的另一半就是妈妈种的菜了,辣椒、韭菜、紫茄子,占去了泥地的大半,我和妈妈为此吵过,我想有一整个的花地,妈妈更愿意多种蔬菜,我在一首诗里写道“玫瑰的身体上长出了青菜/蔷薇的手心里遍布青草,站在院子里/妈妈说,青菜好过玫瑰,蚕豆大于蔷薇/我说,‘在任何情形之下/那座小花园,是我们家最亮的地方’/这等于说,我在梦里过完一生。”
后来,花开了,妈妈早上会站在花前看好大一会,告诉我,哪朵是新开,哪朵颜色真是好,而我呢,也觉得小炒肉,辣而有味,韭菜盒子,香脆可口。
靠近后院墙的泥地上,有一架葡萄,今年葡萄打理的不好,还没长熟,多半都烂了,无奈,我和妈妈只能将未成熟的葡萄做了酒,第一次做,葡萄酒并不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