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缠绕我五年的噩梦。
五年,为了避免他记起栀娘后伤心,我甚至从不敢叫他一句阿稷。
可是元稷,你的心里真的有我么?哪怕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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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阿茗低低的哭泣声终是将我唤醒,元稷在,娴妃在,太医也在,我的锦绣宫竟如此热闹,我缓缓抬起手抹掉眼角的湿润。
“阿茗,水……”
阿茗惊喜道,“娘娘您醒了?您吓死奴婢了!”元稷闻声也快步来到我面前,“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过是气血不足晕过去了,这丫头就是大惊小怪的。”我强忍着难受咧开嘴笑,而下一秒,阿茗的脸上划过不忍,元稷也神情别扭。
我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心试探着问:“怎么了?”
娴妃扑哧一笑,“太医还愣着干嘛?贵妃娘娘刚刚小产,你们可得仔细点?”
什么?我的孩子……没了?
我看向元稷,“皇……皇上,这是真的么?”
元稷偏过脑袋不说话,阿茗的眼泪落得更厉害,太医诚惶诚恐地跪地发抖,唯有娴妃嘴角挂着一抹胜利而残忍的笑……
“啊——”
自从孩子没了,我每夜都会做噩梦,惊醒后便怔怔的看着自己,我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我明明那么珍惜我的孩子,我明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着那些别有用心想要加害我的妃嫔,我明明每天都有喝安胎药。
“妞妞,没事了,没事了。”元听不知何时又翻墙溜进来,见我做了噩梦,怜惜得抱着我轻哄,我浑身一震,推开他。
我想,那日如果不是元听说的那番话,我根本不会动了胎气,也就不会滑胎。
我的孩子也不会说没就没了,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是你,都是你对不对,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我手上多了一把剪刀,凶狠的刺向元听。其实以元听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开这一刀,可是他却笔直的站着,锋利的刀尖刺入他胸膛,不多时就有鲜红的血渗出将他玄色的衣衫染的更深沉。
我愣住了,他却只是抱着我一个劲儿说对不起。可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的孩子已经回不来了。
自从得知我没了孩子,娴妃就像是出了口恶气,整天来我这边转悠,那模样就宛如一个骄傲的大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