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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还未回过神的柳绵绵,忙命人将她送回王府,并禁止她再出府。
她被变相囚禁了。
只有小梅偷偷告诉柳绵绵,柳府已被变卖,柳赵氏带着唯一不肯走的老管家搬去了老街。
是夜,柳绵绵点燃一盏烛光。
微微烛光根本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黑暗。
她细细回想这一生的荒唐。
阴差阳错的嫁给霍远之,三年的等待和孤寂得来了如今的家破人亡。
柳绵绵拿着烛台,走向门帘……
她现在唯一所能做的,只有保护娘了。
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烧红了整个王府的天空。
也烧红了霍远之的眼。
“嘭——”
霍远之踹开燃烧着的门,浓烟中,浓烟中,他急切地搜寻着柳绵绵的身影。
柳绵绵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霍远之,似乎看到了七年前他们初逢的画面。
他朝摔倒的自己伸出手:“你没事吧?”
沙哑却又温柔的声音撞进柳绵绵的心中。
奈何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那场相遇,终是孽缘。
霍远之将发愣的柳绵绵抱在怀内,冲出已被烈火包围的房间:“你既要死,也别死在这儿!”
柳绵绵眼神空洞:“你答应过我的,若我死了,你会护我家人。我只有一个娘亲了,我想让她活着。”
“……你,疯了。”霍远之被在身后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你到底要怎样?”
“我只要休书一封。”
柳绵绵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但她不想到死都冠以霍远之的姓。
霍远之心头一窒,他放开柳绵绵,只说了一个字:“好。”
柳绵绵终于能够离开这座王府,离开这座囚牢。
当夜,她便拿到了休书。
霍远之站在门边,发现她的全部行囊,居然只有一个小小包袱。
他看着柳绵绵踉跄而去的背影,竟有些呼吸困难。
他不愿再看,直接转身而去。
柳绵绵停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白雪下的那抹身影。
自此,死生不相见。
雪飘然而下,柳绵绵攥着休书一路踉跄前行。
伴着咳嗽,那鲜红的血花,延了一路。
终于到了。
柳绵绵望着那矮矮的门,无力的敲响。
门开了,柳绵绵见到柳赵氏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娘亲的怀里,递出那封早已染血的休书:“娘……我又是柳家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