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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号码改了。她还是那个样儿,成天就爱看书,躺在被窝里也看,我真担心她会成近视。又爱唱歌,非要我给她买套卡拉OK,说是用法律判给她的你给她的那钱去买。我看她常一人闷在家里,也没啥玩的,就给她买了。她高兴得不行,一回家就唱,唱什么‘一剪梅’、‘思念的人儿’,还唱什么‘谁的眼泪在飞’。嘿,你别说,她那嗓子还怪好的,唱得又准,纯纯的甜甜的……,你怎么了?”夏坤看见宁秀娟在用手绢擦眼睛。
“这孩子!”宁秀娟潮红着两眼,笑说,“我好想她。夏坤,这话我不该说,我知道你离不开女儿,我也是她妈妈,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团儿。你要是不反对,就让她来美国读书吧,她现在还小,学英语特快,我供她读完大学,再让她回国来陪伴你。你想她了也可以来看看。我可以为你在这边买来回机票,费用我都出。”
“这事,以后再说吧。”夏坤知道,宁秀娟是深爱女儿的,是个温情的母亲。但是,他不能把女儿给她,他太爱女儿了,且也不放心那个赵勇。
宁秀娟欲说什么,又忍住了。她知道,夏坤离不开女儿。她原本是打定主意,任由夏坤打骂都可以,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从良心上讲也绝对不离开夏坤的。可是后来,赵勇不断来信,来电话。又是乞求又是劝慰,讲了许多。讲什么青梅竹马,讲什么宁愿破产宁愿什么都失去宁愿又重新到码头边去翻跟斗,无论如何也要娶到她。当然,也讲了美国如何如何好,他们的将来如何如何美妙云云。后来,就正如赵勇讲的,铁石的心肠也应该溶化了。她发现自己有所动了,抗拒不了了。她从对赵勇的重逢的惊喜、失身的惶恐、扬子江饭店的愤怒、离别后的恨怨,逐渐转化为怨艾、思念、向往了。可夏坤呢,并没有打她骂她,至今也没有对女儿说过她和赵勇发生过的事情。那一向,他内心里尽管如洪峰期的长江巨浪般翻涌,外表却出奇地平静。他对她说,事实已经如此,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一切由她自己拿主意。那天晚上,他同章晓春做动物实验,很晚才回来,看见她正在接赵勇的隔洋电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