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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在地上:“不用看了,甘老二那孙子不在了!”
果然,我伸手去摸棺材里的时候,空空如也。
甭说甘老二的尸体,就连被用来镇甘老二尸身的黑驴脑袋和鸡头,都一起消失不见。只有曾铺垫在甘老二身底的草席还在,向我证明着甘老二的确曾在这具棺材里躺过。
瞎子摸索着走到棺材前,盲杖探进去戳点了会后,说:“小洪,事情现在变的有些棘手。我们原本的计划已经失效,现在必须兵行险招。”
我问怎么个险招法,瞎子说,要我把旗袍裹身上,然后躺进棺材里。
等赤着身子裹好那件黏糊糊的旗袍,瞎子就把我的衣服封进了黑色塑料袋,而后两人合力把棺材盖板挪移到了棺材上,瞎子才让我躺进去。
“不会是还得活埋我吧?”我半开玩笑地询问道。
瞎子面色沉重地道:“看情况,真到那一步,活埋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心中骇然,刚想要从棺材里跳出来时,瞎子抬手一杖敲落。
咚——
盲杖敲在棺材盖板上,惊得我脖子一缩,哧溜一下钻进棺材里。等回过神来,瞎子已经将棺材盖板拉上,视线所及的范围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小洪,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吭声,别动颤!”瞎子叮嘱的声音传来。
躺在棺材里睡觉和被闷在棺材里,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最开始我还心底暗骂瞎子不仗义,但没多久,我就骂不动了。幽暗的环境,密闭的空间,静到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无法遏制的惶恐,自黑暗中涌来,不断吞噬着我的心灵。
黏糊糊的旗袍粘在身上的不舒畅感、涂抹在旗袍上那些东西的怪异味道,又构成了另外一种折磨。
若不是瞎子再三叮嘱我别吭声,别动颤的话,这样的环境下,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忍受。
我想故作轻松地闭眼入睡,可只要一闭眼,耳边就呈现出鸡鸣驴叫的声音,噪杂不堪,可每每睁开眼的时候,四周又是黑漆漆、静悄悄,什么都没。
如是反复数次,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谨慎崩溃时,外面传来轻微的敲打声。
是有人用手敲着棺材板。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两短三长的节奏,像是在敲门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