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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洒在荷叶上泛着薄光。
直至泛到湖中央,李云栖忽然听见叶丛中传来了魏司承的声音。
“恭喜陈昭仪,如愿进宫。”
接着,另一道女声响起:“劳心督公帮衬,父亲让我代劳跟您道谢。”
魏司承含笑道:“陈大人客气了,以后朝堂之上奴才还要多依仗陈大人。”
李云栖听得失神,没有察觉身下的船正朝着说话声而去。
等回过神,魏司承所乘的船已然出现在她眼前。
而那船上坐着的,还有新晋的昭仪——陈玄清。
见到她,陈昭仪顿时慌张:“督公,这……”
魏司承淡淡的说:“奴才来处理,昭仪先回宫。”
说着,他脚尖一点,飞身落到了李云栖的船上。
陈昭仪也依言迅速撑船离开。
四下,只余水声波动的拍打声。
李云栖静静看着魏司承:“皇帝最忌结党营私,你与后宫嫔妃勾结,就不怕他知道吗?”
魏司承语气笃定:“他不会知道。”
李云栖一哽:“但现在我听见了,若我要告诉他呢?”
魏司承没有说话,只是端详着她。
几日不见,在教习姑姑的指导下,李云栖像一夕之间长大了似的,气质沉稳了不少。
良久,他掀起袍子坐下,像寻常闲聊般:“最近都学了什么?”
李云栖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滋生着万般情绪。
最终她紧了紧手,开口问:“你心悦陈昭仪吗?”
魏司承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你不用知道。”
李云栖执拗的劲上来了:“我要知道。”
四目相对,四下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魏司承的声音才幽幽响起:“奴才是个残缺之人,不配有心悦之人。”
“那如果你不是呢?”李云栖追问,“不是残缺的人,你会喜欢谁?”
魏司承盯着她,沉默不语。
见他不说话,李云栖攥着木浆的手越发用力,有木屑刺入掌心,尖锐刺痛。
魏司承是个太监,从一开始认识时便是,可这并未影响她爱慕了他九年!
如今他要自己远嫁,也许往后便是一生不得见了!
想到这个结局,李云栖就喘不过气。
许是因为这夜色,又或者是因为这万籁俱寂只有他们的湖泊,给了她无尽的勇气。
李云栖再次开口:“那你可知……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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